不过
“这诗居然是三皇子所作,三皇子如今的年岁作出这等诗,真是让人佩服。”沈泽安面带钦佩和羡慕。
卢禹想要和他多说几句话,不用沈泽安开口,主动说道:“自然,这三皇子素有神童之称,三岁识字开蒙,五岁便学四书五经,七岁作诗,举国皆知。可惜”
他说到这里顿住了,等沈泽安又开口问,才继续道:“可惜三皇子八岁时落水高热烧傻了,浑浑噩噩的。”
“那如今?”
卢禹说这话的时候小声了很多,靠沈泽安近了些,“据我叔父所说,这三皇子差不多一月前才恢复神志,这一恢复啊就撞上了皇后的赏花宴,当着皇上的面作出的这首诗。”
沈泽安心中一动,一月左右,这三皇子怕真是穿过来的,就算他不是,他背后之人也是,这时间点,怕是还和他一起来的。
说不出的危机感从心底泛出来,要真是三皇子,那这人来了这里,非但不遮掩,还大张旗鼓的出风头。
这般行事,要是想抢那位置,怕也是个不好相与的。
“多谢卢兄告知。”沈泽安笑着告谢,一回头见李沐已经回来坐着吃馄饨了,就和几人告别。
“我夫郎来了,在下先失陪,下次一定好好向卢兄道谢。”
卢禹有些可惜,但也不好拉着人不放,就笑着让他自己忙去了。
见沈泽安在一个高大的男子身边坐下时,卢禹还有些奇怪,李沐是正对着他们这桌坐的,他看清李沐眉心的红痕后皱眉。
心想这沈兄这般样貌气质,却不想夫郎是这般模样。
沈泽安坐下时李沐碗里的馄饨只剩半碗汤了,他就着汤吃着买来的包子,现在包子也只剩一口了。
他早早就来了,看沈泽安在那边和人说话,就没有打扰。
沈泽安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差不多要去了,说不清楚是不习惯还是舍不得,沈泽安开口道:“注意安全,匕首带上了吗?”
“带了。”当然要带,不仅是防身,还是个念想。
把人送走后,夜晚,沈泽安坐在床上靠着窗口,思考着白天的事,觉得自己怕是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京城,去会会那个“同乡”。
否则,他不安心。
月光打在清俊的脸上,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和那清凌凌的月光一样,冷淡淡的。
只是手里把玩着一缕被红绳绑好的发丝,在修长的指间缠绕,才多了几分颜色。
卢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李沐不在,很多事情都要沈泽安自己去做,索性这段时间,他把该学的也学会了。
不过有的事情到底是让他觉得麻烦,就像现在。
沈泽安手里端着一个大大的木盆,里面装着他这几天换下来的脏衣服,他要去河边洗衣服。
在河里浣洗衣服可比自己在家里一桶桶的打井水来的方便,村里人基本上都在河里洗衣服。
家里在村子边上,离河近,还在河的上游,沈泽安来到河边,见一堆的姑娘哥儿和阿婶阿麽,三三两两的搭伴在一起洗衣服,就往上走了一截,找个人少方便一点的地方把盆放下来。
先把衣服泡在水里,在拿出带来的油患子果,圆圆的果子鹌鹑蛋大小,把果子用棒槌敲两下,把果核去了,在细细的砸几下,放在盆里慢慢搓着。
这油患子果和皂荚差不多,可以洗衣服,就是洗起来到底费劲,也亏得现在的村里人吃不起什么油,要不然还不好洗。
沈泽安撸起袖子,坐在小凳子上一下一下捶打着衣服,整个人在太阳底下都是白的,人又俊,看起来就斯斯文文的。
河下边洗衣服的姑娘哥儿看的脸红,不由得三三两两的打趣。
倒是嫁了人的婶子阿麽胆子大,也敢说。
“看这沐哥儿家的汉子,长的是真的俊啊,那脸怎么长的,你看这白的,诶呦,比那梅丫头都白。”
说话的是个阿麽,他一说完对面一个搓着衣服的婶子就开口了:“白有什么用,这汉子还是要有本事中用的才行不是。”
这话一出,年龄大的自然是听懂了,纷纷笑着,“你怎的知道,人病是病,看着可不像个歪鸡。”
这话一出,偷偷打量的目光更加多。沈泽安烦不胜烦,正好衣服洗好了,把东西一收,站起来对着下游的人群就这么看着。
一众人看着他冷脸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发怵,慢慢的就没声音了,各自洗着衣服。
沈泽安也不多说什么,端着衣服就回家了。村子里长舌妇多了去了,哪里说的完,这次是撞到他面前说了。
他一走,河边的声音渐渐响起来,刚才说话的婶子在地上啐了一口,“病秧子神气什么,一个上门的汉子,连衣服都要自己洗。早晚被那剽悍哥儿磋磨死。”
旁边一个和她不对付的婶子听她这话,笑了一声,“大牛家的,话可不能这不说,你甭管人洗不洗衣服,沐哥儿家现在天天不是鸡蛋香就是肉香的,过得可比你滋润多了。”
牛婶子气得叉腰,抬头眼神狠狠瞪过去,“说的像是你家吃得起一样,天天逮着人菜闻,馋的像没吃过饭一样。”
他们吵什么沈泽安不关心,慢慢回家把衣服晾起来,中午随便吃了点粥就在书房写东西了,如今李沐去了差不多两星期了,他把那话本子写完了,不过稿子自然还是要一周一回的给书铺。
沈泽安看了会儿从卢主簿那里带回来的书,这是往年考秀才的文章抄写订装的,不得不说,可以借鉴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