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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宥齐知道皇上和将军是信任他,才将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他,那么他便不能辜负了皇上和将军的期望。此举虽然鲁莽,事后也可能难以善后,或许须得他一人承担责任,但他也在所不辞。
“说说吧,这账本上的每一条账目,本将军要知道所有的细节。”司徒宥齐拿起桌上的账本丢在这八个商人的面前,“谁先说,谁的罪就能轻一些,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可这八个商人个个都是生意场上的老狐貍,不是吓唬几句就能问出个所以然来的。此时这八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做那个出头鸟。
“都不说?”司徒宥齐挑眉,“没事,不说也行,本将军总有办法让你们说出口来。在皇城呆了两年,本将军也很久没见血了。皇城呆着没意思,既没有升官进爵的机会,又没有鲜血带来的刺激……你们总得让本将军得一样吧?”
司徒宥齐身上有从战场带下来的狠戾劲儿,哪怕现在只穿着常服站在面前,却好像能让人闻见他身上的血腥味似的。他说要见血,没人会怀疑他话里的真假。所以有几个胆小的已经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了。
“当然,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要有奖励。”司徒宥齐是懂得软硬皆施的,“你们帮我办了大案子,本将军抢到了赏,自然是不会亏待了你们。”
司徒宥齐说“抢赏”,说自己有多想升官进爵,听起来就好像是自己为了利益私自查案,明里暗里的倒是把齐临渊和龚毅撇了个干净。
似乎是见成效不显着,司徒宥齐挥挥手,叫人将事先准备好的刑具搬了上来。
银针火烙、皮鞭钉棍、辣椒水老虎凳,应有尽有。
这些生意人哪里见过这些场面,一个个吓得腿软,胆子小的几个甚至险些坐倒在地上,扶住了身边的人才勉强保持站着。
司徒宥齐拿起烧得通红的火烙,居然还嫌不够红,又叫人添了一把火:“还不愿意说吗?”
蔡氏金店的蔡老板最先坐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我说!我说!将军想知道什么,我通通都说。”
司徒宥齐笑了,将火烙丢回火盆里:“蔡老板是个识趣的人,我喜欢。”
司徒宥齐捡起地上的账本,翻开第一页,找到了费氏钱庄同蔡氏金店的钱款往来,手指点在那一条将账本推到姓蔡的面前:“那还请蔡老板从头开始,一条一条地说给我听。”
姓蔡的说,司徒宥齐听,老管家在一旁拿着纸笔记录,三本账本从头到尾一条不落,全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有人开了先例,剩下的人也怕留到后边会真的被司徒宥齐动刑,一个接一个地抢着说。
但其中也不乏嘴硬的人,最后只剩下两个人不愿意开口了——一个是费崎的狐朋狗友、钱氏茶庄的少东家,一个是费崎的远方堂弟、前不久包下了皇城第二大的青楼。
原本是家道中落从永州来投奔费家的,现在却豪到能包下那么大一家青楼,背后是谁的手笔可想而知。
“都不愿意说?好,那就别怪本将军下手重了。”司徒宥齐挑了费崎的堂弟,叫人绑在了十字刑架上,自己拎起了鞭子,“不过我可事先告诉你,本将军下手重,曾经一鞭子抽断了敌军副将的胳膊。但你也别害怕,这鞭子不比战场上用的鞭子结实,应该抽不死人。”
费崎的堂弟害怕了,求饶不止,但司徒宥齐不听,毫不犹豫的抽了他两鞭子。其实司徒宥齐是收了力的,不然这两鞭子下去可能真的能把人抽死。可饶是如此,司徒宥齐的手劲还是不容小觑,只两鞭子,就让费崎的堂弟像是丢了半条命一样。
司徒宥齐及时收了手,不然真要把人大事了。他拿了账本递到费崎的堂弟面前:“现在想好了吗?”
费崎的堂弟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其实他已经痛得快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又怕自己再不说,还得挨上几下,忙不迭的全交代了。
司徒宥齐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叫人给他松了绑:“早这样也不至于受这些苦,下次可得别再不识抬举了,还叫本将军受累。”
好在杀鸡儆猴的效果显着,钱氏的少东家已经被吓尿了。
司徒宥齐看着他裆部的一大片湿处,只觉得好笑:“怎么,少东家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
姓钱的甚至不敢直视司徒宥齐,目光呆滞地看着司徒宥齐递来的账本,被吓得就连说话都是磕磕巴巴的,但也算是全都交代了。
“多谢各位的配合,不过现在事情还未结束,还烦请各位在寒舍住上几天。等一切尘埃落定,届时本将军便会将各位平安送回。”司徒宥齐其实是怕放了他们回去之后,他们会卖了自己,万一再翻供,更是麻烦。
说是留宿,却只是把他们分了两个房间关起来,门也不给出,一日三餐由下人送到房里,白天黑夜都有守卫在门口和窗边把守。
这些心里都有怨言,却都敢怒不敢言。
刚刚费崎的表弟是什么惨状,大家都看见了,这才只是打了两鞭子,他就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若是再惹得司徒宥齐生气,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下场,谁也不敢细想。
现在这八个人只求等他们出去之后,费家就已经倒台了,到时候就找不到自己的头上了。或者万一司徒宥齐没能斗过费家,那么他们便咬死不承认自己出卖了费崎,应该也能撇清了关系。
扶家玉牌
司徒宥齐整理好老管家记好的笔录,每一张都有那八个人的签字画押,然后立马差人拿了扶渡的玉牌送往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