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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阿福果不其然上了套:“陛下若是肯将您的偏心分给奴才一些,奴才也不会狠下心来易了主。”
“看来你确实是慈宁宫的人了。”齐临渊得到了答案,肯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不过朕还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搭上太后这条船的?”
阿福知道自己说多错多,这下学了聪明,干脆一句话也不答了。
一直没说话的扶渡却忽然插了嘴:“你倒是提醒我了,先帝在世是,奴才曾听闻宫中有嫔妃喜豢养男宠,当时受人蒙蔽以为那人是太皇太后,才会犯了错……现在看来,该不会是……”
扶渡还没说完,就被阿福厉声打断:“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还没说什么呢,你急什么?”扶渡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看来是被我说中了,所以急眼了?看来咱们俩向上爬的方式没什么两样,你又有什么资格嫌我腌臜?”
齐临渊听着听着便锁起了眉,他知道扶渡这是因为阿福的话生气了,才会如此折煞自己还要恶心对方。
“我没有!”阿福大声反驳道。
“呵。”扶渡冷哼一声,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倒是把阿福气了个彻底。
其实扶渡哪里是真的知道什么,完全就是为了恶心阿福,气得脸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顾不上了。他既然嫌自己恶心,扶渡便要把他说成是自己一样的人,叫他骂人都要连带着自己一起骂了。
“够了!”齐临渊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你既然时至今日还念着那个在慎刑司做活的、惨死的兄弟,那便成全你同他一个死法,到时候或许下了地狱还能碰见呢。”
当初慎刑司死的太监,几乎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齐临渊现在这么说,无非就是也要将阿福折磨致死。
阿福有些慌了:“皇上!”
“朕本想念着旧情,赐你一个痛快。可如今看来,你却是这般恨着朕,你都不念旧情,还要朕顾什么旧情。”齐临渊说完,便提高了音量喊道,“来人啊,把他带下去吧。”
新仇旧恨
阿福被带走之后,院子里就只剩下齐临渊和扶渡。或许也有别人正躲在暗处竖着耳朵听,但是就现在的气氛而言,却也没有人敢出来露头。
侍卫、前院的宫女和太监都多多少少也有听到了刚刚的对话,每个人都在心里猜测着,但是刚刚阿福的话说的没头没脑,状态也像个疯子,所有人也都是半信半疑的。
再者说,谁又敢真的怀疑皇帝能跟一个小太监有什么。
久坐之后,齐临渊还是没能理清混乱的脑子,差点在众人面前脱口而出一句“我”,好在最后在扶渡的眼神示意之下改了口:“你随……随朕,到书房来。”
刚进了书房,一直走在扶渡前方的齐临渊便转头抱住了扶渡:“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扶渡抬手回抱住了齐临渊,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无妨,倒是你,不要被他的话影响才是。”
“我?我……”齐临渊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却没了下文。
“你是不是想做什么?”扶渡连声问齐临渊,“你究竟打算要做什么?”
齐临渊现在这么低沉,扶渡很难不着急。
“猜到了?”齐临渊放开了扶渡,“如何猜到的。”
“如果不是想要做什么的话,你不会单独讲我叫来书房了,你怕被旁人听去。”扶渡答道,“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齐临渊握紧了拳:“费太后,该付出代价的。”
扶渡握住了齐临渊用力到发白的手:“你刚坐上皇位,还没有坐稳,太后的母家是费氏,别想着要跟她斗。为了我,就更不值当了。”
齐临渊却说:“为什么不值得?”
“我只是个小太监,贱命一条,你何苦赌上的那么大的筹码。”扶渡另一只手也抬起,两只手一起握住齐临渊,“听我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齐临渊摇头:“不,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皇上!”扶渡见这样劝不住齐临渊,便换了一套说辞,“你这样,叫我很有负担,会让我觉得都是我的错,才逼得你铤而走险。”
“你莫要有负担。”齐临渊解释道,“我迟早是要跟她有一战的,只不过是因为这件事逼着我把这个冲突提前了而已。不管为了你,也为了我,她都得受到惩罚。”
“什么?”扶渡从没听齐临渊提起过,他与太后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也不知道齐临渊是不是故意这么说来哄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叫她母后吗?因为我的母亲,似乎便是遭她所害。”齐临渊以前不说,是因为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他上位后,便秘密派人去查当年的事,现在查到了些许端倪,便也不愿意再坐以待毙。
费氏善妒,后宫里死在她的指使下被做掉的未出世的婴孩不计其数,齐临渊也差点成了其中之一。虽然最后他大难不死地活了下来,可母亲留住了儿子却没能留住自己,独自离开了人世。
这后宫里除了费氏的孩子,就只有萧贵妃所出的三皇子齐临潇和不起眼的齐临渊是皇子,前者是有母家的庇护,后者是因为母亲太不起眼,费氏一直没有注意到,等她反应过来再动手时,已经为时已晚,虽然那药导致了难产,但齐临渊还是被生了下来……除此之外,先帝所出的就只剩下些公主了。
除去已故的二皇子齐临沐,他虽非费氏亲生,却在襁褓中便被接到费氏膝下教养。此外尚且年幼的五皇子齐临池和六皇子齐临洋也是费氏所出,还有霜月公主齐绫月。可霜月公主却不是在费氏的身边长大的,刚出学会下地走路,便被太皇太后讨了去养着,一直到她去世后齐绫月才回到费氏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