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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渡却不理解:“为什么要向她问安,她虽是比我官阶高的宫女,但与我都只是伺候四皇子奴才,她又不是我的主子,我为何要惧她?”
“哎呀,你是新来的,自然不懂。”阿福告诉扶渡,“她原先是太后宫里伺候着的宫女,并不得宠。可后来帮太后寻到了她最心爱的花根菩提手串,得了太后青睐,赐了花根的名,后来还被赏给了四皇子。大家都在背后议论,说这花根日后或许是要做咱们四皇子的通房的,所以都巴结着她,现在就连她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祈元殿的二主子呢。”
扶渡吃了一惊:“她既然这样厉害,我们像这样在背后说她,岂不是要得罪了她?”
阿福却说:“这你还不懂?她刚刚那一出就是为了让我告诉你她在祈元殿的地位呢,我要是还不跟你说这些,倒是辜负了她走这一遭。”
“真好,四皇子是个好人,花根姐姐日后约是有福了。”扶渡的语气里竟无端生出些许羡慕来。
“怎么,你眼红啊?”阿福故意打趣他,“只可惜你是个小太监,不是个小宫女,不然还能许个愿也能得到四皇子的宠幸。”
“呸呸呸,你可莫要胡说八道。”扶渡急忙要去捂阿福的嘴,被阿福笑着躲开了。
清点完了布匹,又去整理了金银玉石,待到完全清算好了今年的春供,竟已到了晚膳的时候了。
伺候齐临渊用膳的共有两个太监、两个宫女,除去小顺子和花根是固定的以外,剩下的两个位置就在一些资历久的太监、宫女里轮值。
今天原本该是轮到元宝的,但是元宝却正好闹了肚子,扶渡便主动请缨替他顶上。扶渡虽然是新来的,但却是齐临渊亲自要来祈元殿的,小顺子便也同意了。
齐临渊见到扶渡还有些意外,便随口问了几句:“今日轮到你当差?”
“本不是奴才,该是元宝。但他身子不适,便由奴才来了。”扶渡如实答道。
“怪不得,本皇子就说你这伤还没好利索,怎的就被排了差事,小顺子不是这般苛待同僚的人。”齐临渊又问道,“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回四皇子的话,奴才的伤已经大好了,已经可以做些事情了。”扶渡答道。
齐临渊不知为何忽然来了兴趣:“哦?那你今日做了些什么?”
扶渡告诉齐临渊:“奴才上午跟着元宝擦了库房的架子,下午跟着阿福清点了今年的春供。”
“今年的春供送来了?”齐临渊不关心这些,一直都是交给下边的人去处理的。要不是扶渡提了这么一嘴,他竟都不知道已经到了春供的时候了。
扶渡答:“是,已经清点入库了。”
齐临渊点头,问扶渡:“那你可有什么觉得不错的物什?”
扶渡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奴才注意到有一对绿松石耳扣,很是鲜亮。”
“你竟喜欢这样的物什?本皇子还以为你会说什么金银饰物或是玉佩呢。”齐临渊若有所思,“那既是如此,本皇子便将那对绿松石耳扣赏与你了。”
“赏给奴才?”扶渡受宠若惊,“无功不受禄,再说奴才这样卑贱的人又怎么配得上这样的宝贝呢。”
“你初来祈元殿,这儿的条件比不得东宫,就当做是本皇子给你的补偿吧。”齐临渊立马吩咐下去,叫一旁的小宫女去库房将扶渡所说的绿松石耳扣取来。
齐临渊拿着那一对绿松石耳扣对着扶渡比划了一下:“你没有耳洞,要着绿松石耳扣也无用啊,不如拿去换点钱物,还能让你的手头宽裕一些。”
扶渡连忙说:“四皇子赏赐的东西,奴才一定好生珍藏着,哪敢随意典当呢。”
“它既然已经是你的东西了,如何处理便随你决定,不必考虑太多。”齐临渊将那对绿松石耳扣放在了扶渡的手心。
“多谢四皇子。”
知难而退
扶渡受了赏,本来心里是有些欢欣的,可却被花根派人来叫去了后院的耳房,说是有事情找他。
祈元殿里的下人大多都住在前院的配房,只有掌事太监小顺子和管事宫女花根才有资格住进后院的耳房。
不过扶渡并没有立马动身,而是先回自己的配房将齐临渊赏赐的耳扣仔细地收好了。
阿福听完扶渡说完之后,问他:“花根?她找你做什么?”
元宝恰好也在扶渡和阿福的房间,原是来找阿福有些事情,已经说完了准备走,现在也留了下来:“她惯会欺负人,被她针对,你可有的受了。”
扶渡皱眉:“我又没有招惹她,她为什么要针对我?”
阿福却说:“在这后宫里,欺负人还需要理由吗?”
“这倒也是。”扶渡没由来得想到了以太子齐临沐为主导的欺负齐临渊的众皇子们,他们在做这些的时候也是有理由的吗?扶渡想应该是没有的,就像自己现在平白无故的挨了花根的针对一样,毫无理由。
“你自己小心一些,若是她说话难听,你便忍着些;可她若是动了手,你也别全受着。”元宝给扶渡出主意,“你现在正是最受四皇子关心的时候,若是实在忍受不了,便使点心眼叫四皇子知道这件事,或许四皇子也能站在你这边。”
扶渡却说:“下人之间的这种小事,就莫要劳烦四皇子了,我自己能解决。”
“那也不能光让你受委屈,她自己也是个下人,凭什么叫你受这种委屈。”阿福埋怨道。
“嗯,我知道啦。”扶渡不敢叫花根等太久,赶紧去了。
扣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