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双满含轻蔑的眸子,身体无意识颤了颤。
我知道陆慎渊恨我。
他觉得,当年是我跟她母亲赶走了他的心上人逼着他娶了我。
可是他不知道,他精心准备他们的婚礼时,许钰晴早就跟一个海归公子哥勾搭在一起了。
当时的我刚进入陆氏法务部,因为是唯一的女律师,所以代表他母亲去给了许钰晴一笔钱让他们离开。
又在许钰晴出国那天自告奋勇做他的新娘,保住了陆家的脸面。
可他从来都不信。
而现在,他要为了曾经背叛他的人跟我离婚了。
“好呀,那就离。”
我浑身都痛得麻木了,可仅剩的那一丝自尊却逼着我仰起头看向他嘲讽开口:“盛总迫不及待给小三腾位置,我也不稀罕一个出轨劈腿的人渣丈夫,离婚协议书我签好之后会通知您。”
我扔下一直攥在手里的那只蛋糕盘,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打算离开办公室。
可陆慎渊看见那空荡荡的餐盘,却骤然咬紧了牙关:“站住。”
我心里生出一丝期骥,顿住脚步,却又怕自己是自作多情,故意冷着语气:“怎么?还要我赔陆总的的心上人一个蛋糕吗?”
他眼中的戾气比刚刚还要重,强压着怒意冲着许钰晴道:“晴晴,你在办公室等我一会,如果累了,就让司机送你回去。”
说完这句话,他大步走过来拽住我的手腕,紧绷着唇走向电梯。
我被他拽得一个踉跄,高跟鞋一崴,脚踝涌来一阵剧痛。
可陆慎渊像是没看见,直接下楼来到停车场,粗暴将我塞上了车。
是听见我松口了,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婚了?
我垂下眸子,感觉胸腔和小腹都翻涌着痛,先前那股缠、绵的甜味还在嘴里,十分钟前它还是我期骥憧憬的梦,现在却像是毒药,让我感觉自己濒临腐朽。
我逼着自己装得云淡风轻:“民政局五点下班,现在六点,陆总就算急着给您的白月光腾位置,也不能把门砸开吧?我又不会赖着不走。”
陆慎渊却紧绷着唇一语不发,踩下油门冲出停车场。
车速很快,我觉得胃里翻涌的酸液好像都要冒出来。
反光镜里,我的脸色难看得像个死人,脸上的妆也花了一片,滑稽又狼藉。
“你开慢点。”
我心里莫名有点不安,伸手捂住小腹,声音已经带了颤:“你要带我去哪?”
陆慎渊还是不说话,车速却更快了。
我被颠簸得几乎要吐出来,痛得眼前一片黑:“陆慎渊你疯了吗?!停车!”
刺啦一声,车子终于急刹。
我踉跄扑出去,哇的一声吐出一股酸水。
陆慎渊盯着那摊酸臭的液体,眼神更加嫌恶,伸手粗暴箍住我的胳膊,将我拽向前方的大楼。
我愣了愣,抬头才发现这是离公司最近的一家医院。
“你要做什么?”
陆慎渊面无表情带着我上了楼,将我扔到急诊室的座椅上,朝医生开口:“给她洗胃,她吞掉了一枚钻戒。”
我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下意识按住了自己的胃。
这里面,有一枚钻戒?
看着医生过来扶我,我感觉指尖都冷得没了温度,一把将他推开:
“不,我不要在这里洗胃!”
主治医师说过了,现在我的胃千疮百孔,脆弱得像是纸一样,根本没办法承受常规的洗胃!
陆慎渊拧眉看向我,神色不耐又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