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京华凑到陈清身边,悄声问:“你方才许的什么愿?”
陈清反问道:“说出来还会灵验吗?”
客京华笑得肆意,“你说出来我直接帮你灵验。”
陈清失笑道:“客大少爷,好厉害。”
见人还是不说,客京华自然不会强求。
陈清俯下身问他:“那你呢?许下什么凌云壮志了?”
客京华含糊其辞道:“显而易见吧。”
陈清看破没点破,客京华不想说他也不再问。
三人来到扫地僧说的后池,还真有盛开的荷花,粉嫩的花瓣连成一片艳色蒙布,将水底遮的干干净净。
事出反常必有妖。扶桑还在想着怎么逼妖的时候,客京华已经掏出真火符了。
扶桑略微惊讶道:“你想烧了这张池子?”
客京华点点头:“大不了再用天水符来灭火。”
扶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应声道:“你请便。”
客京华丢了张真火符到水池里,顷刻间火势蔓延开来,荷瓣在烈焰中熊熊燃烧。
“池子里冒火了!快来人啊!”小僧人见状大喊道。
僧人手忙脚乱地朝火堆里泼凉水,可惜炼金火不怕凡间水,火势愈演愈烈。
不多时,连天真火几近烧毁了一整池的荷花,也仍旧没什么异样。
客京华趁着鲜花还没化成灰烬,赶紧扔了张天水符熄灭了大火。
陈清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劲,疾声道:“京华快跑。”
客京华迅会意拔腿就跑,一溜烟地逃出了伽蓝寺。
客京华前脚才走,后脚孟长舟就携着浩浩荡荡的近卫队赶来了。
扶桑对这两人的反应度很是佩服。
孟长舟阔步走过来,冷着脸道:“谁是纵火犯?”
“我不知道啊。”陈清充愣道:“要不城主您再去问问别人?”
“我也没看到。”扶桑帮腔道。
“城主,我看到了!”先前的小僧人突然指向陈清,“是他身边那个红衣少年干的!”
孟长舟死死盯住陈清,近三米的身形配上严厉的神情很有压迫感。
陈清只是从容不迫道:“国法第一百四十二条,凡是无涉人命的案件皆不可扣押有关人员及其家眷。”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孟长舟面上不动如山:“而我是城主,自然有城规。”
扶桑闻言干咳一声,眼神复杂地瞥了眼孟长舟。
陈清缓缓掀起眼皮,气势上完全碾压孟长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敢你就试试。”
孟长舟不傻,透过这话也看出了陈清是个宫里人,当即话锋突转和颜悦色道:“天子至上,我一个小小城主哪里敢违王法。”
陈清不欲与他多废话,“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打扰你办事了。”
出了伽蓝寺后,扶桑谨慎地试探道:“这石海城内莫非真有奇珍异宝?”
言外之意便是连你这样的人也引来了。
陈清估摸着扶桑猜到了,索性道:“寻宝说不上,随便走走罢了。”
他没否认就算是承认了,扶桑当场单膝跪地,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喊了声“殿下”。
陈清平静道:“起来。”
扶桑迟缓地站起身,一时只觉恍惚,难以置信眼前温润如玉的陈清竟然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陈清朝他笑了笑,“记住我的话,不必太拘谨。”
扶桑连声答应,“好好,我会记住的。”
陈清颔道:“那我先告辞了。”
扶桑卡到嘴边的恭送变成了好走,目送着陈清离开。
城主府上,孟儒正在和孟长舟理论。
“爹,京华他不是什么纵火犯!”孟儒怒声道。
孟长舟扇着那柄乌纸扇,“他引火烧寺是不争的事实。”
“可能是那个寺庙惹他不开心了呀。”孟儒眉头拧紧:“反正他不是会做坏事的人,我相信他。”
孟长舟问道:“你就这么喜欢他?”
“对啊,他是我最喜欢的人。”孟儒语气执拗道:“我见不得他的半点不好,所以你快点把通缉令撤了,我还要找他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