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意说不了话,用眼神问他怎么帮?
靳砚琛单眉挑了一下,唇畔蓦然出现了点不羁的笑,没等简意深究,他就已经慢慢走过来,扼住她下巴,甜与酸交织,像咬了一颗柠檬汽水糖。
靳砚琛舔了一下她嘴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故意在她耳边说,“不是挺甜么?”
谁敌得过他拿捏氛围的老练,简意无意识咬着唇,歪过头问他,“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么。”
这问题当真算得上一个好问题,靳砚琛仰头作思忖状,忽地回头拉长语调道,“哄你开心呀---”
这天下都作有情痴,明知说的是假话,却依旧听的分外欢喜。脸上笑容再也藏不住,简意嗔了他一眼,小声嘟囔,“我觉得你哄得挺好的啊。”
“那还是你乖,也给我面子。”
靳砚琛放了两瓣迷迭香进去调味,东西刚放下他放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靳砚琛回头望了一眼,腾不出手,请她帮忙拿过来。
简意知道靳砚琛有两部手机,一部是私事,可接不接。另一部是公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响起来一道紧急签字需要授权。
原来真正大老板也是堪比996的忙,简意小小感叹一声,把手机递过去,接了靳砚琛的活。
靳砚琛走到了阳台上接电话,顺道点了一支烟。
他声音压低了讲话,语气很冷淡。
“汤山的那块地皮定下来了么?去查查宋家近期的动向,资金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尽管派审计去查。”
程宁心里一惊,下意识问,“您要对宋家动手了?”
靳砚琛和宋家的关系总是有些尴尬,一方面他不是原配出的孩子,宋家自然也没道理扶持他。另一方面却是如今他是靳家实打实的继承人,宋家少不了也要依仗他。
不甘心又不得不屈服,大概是最好形容的词语。
如今的形势两相制衡才是最好的对策,靳砚琛漫不经心转了一下腕上的珠串,掀眸看向远方,气势凌厉。
“算不上,不过如果他们不老实,我也不介意给他们一点教训”
“那天父亲突然到访,去查查是谁泄露了风声。”
程宁嗯了一声,把这几天集团的大小事情汇报上去,靳砚琛一一作了答复,忽然道,“过两天我要回去,劳你把一切材料准备妥当。”
这通电话打的程宁心里惊吓几分,挂掉电话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天边是一日新晨的艳丽阳光,他推开床边女人的手,兀自说了声“天要变了”。
也是这通电话结束的时候,简意现锅里的红酒已经煮沸,她盛好了两杯放在餐厅的圆形矮桌上。
随便调了一个电影频道,稀里糊涂听了半个小时,其实连电影名都没有记住。
她的目光总是不经意越过电影的画面去看他,看他整个人镶嵌在远山含翠的巨幕下,挺拔若青松。交代事情的时候神情略微严肃,举止投足间是同龄男生不会有的成熟从容。
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简意看见靳宴舟回头冲她笑了笑。
他指了指手边的烟,大抵是要她等这最后一支烟抽完。
简意含笑说了声好,等待于她而言是最简单的词语。清风小镇的盛夏热烈,她永远记得他的背影在满山蝉鸣声中渐行渐远,如头顶苍月,永远不可触碰。
那时他的背影就已经很是挺拔,辽阔像是世界的痕迹,长久地留在了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