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到御花园凉亭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容贤妃已经到了。
她一挥手,轿辇停了下来,她看到凉亭里就容贤妃一个人,就让宫人在远处候着,一个人进了凉亭。
凉亭建在荷花池上面,如今已经进入十月份,荷花已经枯败,水面上只余剩残荷,但凉亭内摆设依旧,倒也素雅。
容贤妃一身雪白宫装,贵妃见了嗤笑一声,还在为她孩子守孝呢?只可惜再怎么样她的孩子都回不来了。
容贤妃直勾勾的看着李贵妃,开口道:“今日让你来这里,是想着搞清楚一点事情。”
李贵妃悠悠坐下,看着形容枯槁的容贤妃,心里不知道有多得意,笑道:“妹妹想知道什么呀,姐姐我一定知无不言呢。”
“景承怎么摔下的假山?”容贤妃轻轻的开口。
李贵妃闻言捂着嘴娇笑,然后摆出一副假惺惺的嘴脸,叹息道:“皇上不都查出来了吗,二皇子是不小心啊?”
李贵妃笑得意味深长,看着容贤妃,慢慢起身到了她身边,附耳轻声道:“失去儿子的滋味如何?本宫特地给妹妹的礼物呢。”
李贵妃直起身子笑得天花乱坠,开怀的紧,容贤妃死死盯住她,几乎目眦欲裂,看着容贤妃如此看着自己,李贵妃说:“纪云仪,你永远都是本宫的手下败将。”
悠悠转身坐下,看着远处的风景,李贵妃如今心里彻底通畅了,贤妃也不过如此。
却没看到,容贤妃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极其古怪的笑容。
把狗逼急了尚且会跳墙,何况人呢,容贤妃出身将门世家,她全家战死沙场,她也有着自己的骄傲。所以在这宫里,她一直只与德妃交好,不想去巴结皇后,也看不上其他人,孤芳自赏。
如今,贵妃动了她最珍贵的东西,那么,她要李青辞拿命来偿。
反正,她全族已经没了,只剩她一人,她孑然一身,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容贤妃慢慢起身,走到凉亭帷幔旁边,看到高几上摆得白釉瓶,她拿起瓶口,目光一片冰冷,猛得转身把整个瓶子砸在贵妃头上。
李贵妃看她起身正不解,没有想到迎面一个白釉瓶砸下,她根本来不及躲闪,她感觉自己额头产生剧烈的疼痛,有温热顺着她脸颊划过,她不可置信的抬头:“你…你…”
容贤妃看着她用手指指着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远处宫女正往这边来,她轻轻的笑着,抚摸上李贵妃的脸,说道:“姐姐不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吧?还是不要这么天真为好。”
李贵妃看着她跟疯子一样,看着自己满脸鲜血还笑得出来,心里已经产生了惧意,还没有动作,却被她一把抓住脖颈,几乎窒息。
容贤妃力气大得吓人,她带着李贵妃往凉亭边上走去,然后猛得一推,把她推入了湖里,然后做了一个更疯狂的举动,她自己也跳了下去。
这些动作几乎是转瞬之间生的,宫女、太监还没跑到凉亭就现贵妃和贤妃同时落水,立马呼救起来。
十月份的湖水冷意逼人、寒凉入骨,入水那刻就能让人打了一个冷颤。
容贤妃却像丝毫感觉不到一样,掐着贵妃的脖子往岸边使劲撞,鲜血立刻从水里蔓延来了。
岸上的宫女、太监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有两个会水性的小太监跳下水,强硬把她们分开。
容贤妃看着李贵妃满脸鲜血,气息微弱的模样,笑得开怀,跟疯子无异。
她被救上岸后,推开众人,毫无表情的往永安宫走去,一路上遇到宫女太监都不知道生了什么,看着容贤妃一身湿漉漉,狼狈不堪的回宫。
容贤妃走过长长的宫道,想着她这一生,没有夫君的宠爱,她连自己的两个孩子的都保不住,悲哀极了。
踏进永安宫的那一刻,她看着天边悬日在想,下一辈子,无论如何她再也不要踏进这后宫,她想像平常夫妻一样,夫妻伉俪,子孙承欢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