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结束,众妃按照身份先后离开,石南溪也坐上轿辇回储秀宫,只是在甬道走着时身后突然传来呼唤声:
“前方可是宸妃娘娘?”
不刻意都显得娇媚动人的声音传来,石南溪敲了敲扶手,等辇轿停下后,转头看向来人。
三十出头,保养得宜,长相气质属于妩媚性感型,她认出来人,是僖嫔。
僖嫔见此让人加快辇轿,等到了跟前,起身下轿,对石南溪福身见礼,石南溪让杨嬷嬷扶起对方。
“僖嫔妹妹多礼,快起来,你不是住在东六宫的景阳宫怎么往这边来了?”
僖嫔顺势起身,
笑着解释道:
“多谢娘娘,是这样的,最近长春宫平妃娘娘的小阿哥身子不好,臣妾准备请完安后去看望一下,只是在后方看到宸妃娘娘的轿辇,便想着打个招呼。”
看望长春宫平妃的小阿哥?
石南溪顿时想到这位小阿哥历史上是夭折的,而那次柳老去石府给她调整药方时,也透露出小阿哥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随时可能会夭折。
这位僖嫔与平妃是一个家族的这个时候去看望倒没问题,但却特意喊住她跟她打招呼?
她们之间可没交情,甚至以石溶月对太子的所为,两方还有怨呢。
大脑快速运转,直觉告诉她,这位肯定不是单纯的打招呼,心中百转千回,面上担心道:
“原来如此,那小阿哥没事吧?太医怎么说?”
僖嫔闻言脸上的笑转为忧心忡忡。
“不太好,小阿哥出生就体弱,自复选后越发不好了,那时多亏有柳老在,可如今柳老也无能为力,平妃娘娘担心的整日在福堂拣佛豆给小阿哥祈福,可这般真心,怎的佛祖却不保佑一下小阿哥呢!”
说完叹了一口气。
石南溪大脑这时飞速运转,小阿哥出生就体弱,自复选后越发不好了,为何要特意强调自复选后?
还有平妃整日担心的拣佛豆,佛祖却不保佑一下小阿哥,这些话组合在一起看似没问题,但她怎么觉得僖嫔说的别有深意。
这时她注意到杨嬷嬷看了自已一眼,心头一转,看来杨嬷嬷知道什么,石南溪见此压下心思,面上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僖嫔妹妹也别太担心,相信小阿哥吉人自有天相,佛祖定能保佑小阿哥健康长寿的。”
僖嫔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告退重新登上轿辇,跟在石南溪轿辇后,等到了长春宫和储秀宫分岔口,两人告别离开。
一拐进长春宫路口,僖嫔收起脸上的沉重,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她的贴身宫女珍珠小声问:
“娘娘,您说那位宸妃娘娘听得出您的暗示吗?”
僖嫔歪在辇轿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内务府新打造的花丝嵌宝护甲套,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
“傻丫头,能被咱们这位皇上册封为宸妃,又如此护着,那位可不是个简单的主,怎么可能听不出本宫的暗示。”
珍珠回想着刚刚殿内的一幕幕,似懂非懂的点头,这时想起什么,一脸佩服道:
“还是娘娘心思玲珑剔透,在宸妃娘娘份位一定下来的时候就看好对方了。”
僖嫔闻言动作不变,目光却看向不远处的长春宫,嘴角勾起一道微不可察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