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臣年:“?”
宋臣年:“!!!”
狗东西欺人太甚。
郁绥抬起胳膊肘撞了下商诀,他困得要命,狐貍眼恹恹地耷拉着,连带着眼尾旁的红痣都黯淡了几分。
昨晚商诀又拿着套成语练习专项的试卷来找他,上边殷红的“x”几乎要爬满了整个试卷,郁绥陪着他翻了一晚上的成语词典,脚旁边的萨摩耶还在嗷嗷叫唤,以至于他觉都没睡好。
郁绥:“商诀,你别发神经,逗宋臣年干什么?”
商诀的眼睫半垂着,在下眼睑的皮肤处拓出很淡的阴影,他语气飘得很淡:“是他先故意笑话我的。”
郁绥嗤了一声,很是不客气地埋汰他:“就你那成语水平,还需要人故意笑话?”
史晓明笑得肩一抽一抽的,偷偷过来看热闹的孟杰也煞有其事地点头,宋臣年更是一副打了胜仗的模样,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宋臣年:“听见了吧商诀。”
商诀没作声,冷淡的眸子挪了个地方,在自己的座位上冷漠地转着笔。
“没听见。”
郁绥没听他们拌嘴,他打了个哈欠,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眼睛一阖,下巴磕到了胳膊上,昏沉着睡了过去。
宋臣年还想再说两句,商诀已经侧过了身,狭长的眼尾处勾出很深的一道双眼皮褶皱,显得冷漠又寡淡:“笑够了吗,笑够了就转过去,我的同桌要睡觉了。”
他刻意把“我的”两个字咬的很重,宋臣年梗着一口气,看了看陷入熟睡的郁绥,又看了看得意的商诀,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了身。
郁绥可是有超严重的起床气,宋臣年再想不开,也不会挑郁绥睡觉的时候在他跟前叭叭。
众人见状,也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后排这一片狭小的天地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身边的纱帘被窗外的风吹得鼓起来,夏日的太阳毒辣而刺眼,伴随着纱帘的飘动,模糊的光斑时有时无地照在郁绥的眼皮上。
郁绥被晃得有些烦,眉头皱起来,下意识地想要把脸埋进更深的臂弯里。
倏地,刺眼的光线消失,他的世界又重新获得了一小块儿不受侵袭的阴影,郁绥很快陷入了梦里,脑子里全都是今晚要早点去遛狗的念头。
他的左手旁,商诀偏过头,一手扯住了乱飘的窗帘,一手拿着本书,做出翻阅的动作。
书本落下的淡淡阴影恰好遮住了底下郁绥白皙干净的脸。
男生睡得格外香。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活动了下脖子,将头转到了另一边。
商诀将发酸的手放下来,活动了下手腕。
郁绥又动了动脑袋,灰粉色的发尾略长,耷拉在颈骨上,衬得那截脖颈白皙纤长,透出暖玉一般的质感。
他没穿学校发的那件蓝白校服,而是穿了件圆领的浅蓝色t恤,清瘦的脊柱在单薄的布料上凸显出痕迹,两片肩胛顶起一个很小的弧度。
拓出少年独有的清瘦的漂亮。
商诀伸出手,在那截发尾上很慢很慢的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