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茗看她一眼,暗暗掐了掐手心,手心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感,不是错觉,也不是梦。
盛初棠站起来,把平板放在沙发上,“走吧。”
她连平板都不带,姜茗杵在她面前,听到自己的心落到谷底的声音,声音不大,轻轻的“砰”地一声,溅起扬尘,挡在眼前,雾蒙蒙一片。姜茗攥紧手指,勉强压抑着情绪,尽力扯起一抹笑,“姑姑不打算回去,对吗?”
像她
姜茗的声音很软,没有一点儿质问的意思。语气平静到就像在问盛初棠,今天早餐是不是喝粥?
如果她的身躯再放松一些,就更像了。盛初棠微微垂眼,姜茗垂头站在她身前,莫名矮上许多。
她惯会察言观色,不用她明说,她自然知道。
目光扫过姜茗的脸,她脸上有愤然,有不甘,还有强压着的隐忍,一点儿都不会遮掩,盛初棠抬眸,轻轻唤了她一声。
“茶茶。”
只两个字,包含着满满的敲打的意味儿。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这就是答案。
姜茗咬了咬唇,说不出话。
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颤抖,姜茗分不清是梦还是真。
盛初棠越过她,去衣帽架上取下羽绒服,“外面在下雨,气温有点儿低,多穿点衣服。”
“帽子墨镜带了吗?”
姜茗站在原地没动,软和的声音里露出几分茫然。
“为什么?”
盛初棠走回来,看了看她空荡荡的双手,把羽绒服递给她,转身去找姜茗的墨镜和帽子,声音疏淡,“什么为什么?”
姜茗愣愣地抓着那件羽绒服,目光跟着她动,那一刹,她甚至希望,这只是个噩梦。
盛初棠进了她的房间,她这么急吗?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直接进她的房间。
“姑姑,”姜茗跟过去,站在门口,下颌崩得死紧,眼神里是知悉一切的空洞,“你不回去,对吗?”
语气依旧水波不兴。
盛初棠在她桌上找到墨镜,回头看了她一眼,姜茗戳在门旁,眸光半敛,神情平静,浑身冒着寂寥的气息。
她也一定要个答案。
她亲口说的答案。
盛初棠蓦地想起那个“像她”,姜茗或许,的确,大概,也许,是有几分像她。
盛初棠收回目光,依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问道:“你的帽子在哪儿?”
连个答案都不肯给她。
姜茗耳朵嗡地响了声,恍惚听见风灌进心口的声音,呼呼哧哧,又冷又僵。
她不说话,盛初棠也不介意,转身进了衣帽间,一排的帽子。
姜茗抬脚,迈着步子挪过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盛初棠没回头,声音淡淡传过去,“要戴哪一个?”
姜茗走过去,跟她并排站着,眸子定定凝在她脸上,“你不要我了吗?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