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你啊,拖延症晚期,知道了还不改,我真的很替你担忧啊李同学。”周雅安的话语愈发的语重心长,但脸上灿烂的笑容却一直挥散不去。
李洛:“……”我真是谢谢你替我着想啊。
他沉默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接着幽幽道:“如果你能把你脸上那过分灿烂的笑容收一收,我或许还能相信你是真的在担心我……”
闻言,周雅安的神色顿时正经起来,一脸严肃的对他说:“你怎么能这么不信任我呢?!你可要加油啊,我是那么的相信你!”
李洛:“……”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夏青溪见两人一个仿佛陷入了自闭,一个又背过身去偷偷憋笑后,这才噙着笑意转过身来继续翻看手上的笔记。
等到夏青溪已经翻了前面的一小半,又打算接着向后面翻去的时候,陈教授出声提醒到:“后面就不是与苗巫有关的了,大多数都是在格南苗寨时的记录。”
“好。”说着,夏青溪便点点头将笔记还给导师了。
在将笔记归还后,夏青溪还没有第一时间就从刚刚看到的那些信息里回过神来,他将五指松松的握起后放在自己的唇边,边咬着自己的拇指指尖边整理着那些已知的信息。
导师记的那些资料里是有不少有关苗巫的内容,但大多数都是他们经过这两天的调查已经知道的。
他们不知道的信息很少,但也不是没有。
就比如:巫祈苗寨的苗巫其实是家族继承制。
思及此,夏青溪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既然苗巫这个职位是家族继承制,那在苗巫去世后应该由他的儿子继位。
但奇怪就奇怪在苗巫好像并没有自己的子嗣,甚至至今都是独身一人。
难道只是因为他很特立独行吗?不见得。
与此同时,等余秽拎着行李下来的时候,抬眸一眼关注到的就是在无意识的咬着自己指尖陷入沉思的青年。
甚至他都走到青年的跟前了,夏青溪还是那副低着头垂眸沉思的模样。
余秽:“……”
又等了一会儿,见夏青溪还是没有抬头向周围看看的打算,余秽这才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来了。
果然,夏青溪之前还真的没注意到他来了。
直到少年将手放到他的肩上后,夏青溪这才忽的抬起头一脸惊喜的扭头看向余秽,声音有些雀跃:“哎,你来啦!”
见夏青溪表现的这么欣喜,余秽不免有些疑惑,他先是“嗯”了一声,才出声问道:“怎么了,怎么这么开心?”
夏青溪眉峰微扬,嘴角含笑,看向他的眼神明亮又雀跃:“因为又有收获了啊。”
“什么收获?”看着夏青溪这么高兴,余秽也顺势问道。
接着,夏青溪便把自己刚刚知道的那些东西还有自己的疑惑跟余秽说了,继而眼神期待的望向余秽,示意他说说他的看法。
“上一任苗巫与现任苗巫是有关系吗……”余秽低垂着眸子,口中轻声念道。
夏青溪点点头,表示就是这个问题。
思考了一会儿,余秽开口道:“在我的印象里,上一任苗巫非常的神秘,寨中的人从不提及他,就算是不小心提到了这个人,他们都会表现的非常奇怪。”顿了顿,余秽继续道:“似是……厌恶?反正对此讳莫如深。”
“至于两任苗巫之间的关系,他们其实并无任何哪怕丝毫的亲缘关系。”余秽的语气很肯定。
闻言,夏青溪不自觉的歪了歪脑袋,轻抿了抿唇,微拧着的眉头透露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但我在导师那儿看到的,说你们寨子的苗巫是家族继承制。”夏青溪将疑惑的移向余秽:“这是真的吗?”
让夏青溪有些失望的是,余秽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太清楚。
不过这倒也是事实。
这个寨子里的人大多都不待见余秽,而余秽也不屑于和他们有交流,更是一个人独自住在山上,对寨中的诸多事情不了解也算正常。
夏青溪紧蹙着眉头分析道:“如果按照我们之前的猜测,你的父亲是上一任的苗巫,并且如果还是家族继承制的话,你就应该是下一任的苗巫,这么说来,你阿娅将生息蛊留给你,还有生息蛊在你手里也是应该的。”
“但问题是你现在并不是苗巫,那么现在的这个苗巫又是怎样在你父亲逝后越过你这个第一继承人,直接当上了苗巫呢。”
“更何况,你对此一点也不清楚,他又是怎么能瞒着你做到的?还有,为什么寨子里从未有这样的信息流传出来。”
“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话终,夏青溪的眼神显得有些凌厉,深邃的眼眸里暗藏着些许有些晦涩的情绪。
余秽慢慢的轻点了点头,似是认可了夏青溪这样的说话。
但没过一会儿,余秽又垂目低吟道:“但这后面一系列的延伸猜测都是建立在我们之前得到的那些信息是正确的基础上。”
“若是之前得到的消息并不是完全正确的,那后面的结论也不一定会成立。”话音未落,余秽便抬眸看向了夏青溪。
“嗯。”夏青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觉得我们可以去寨子里打听打听,虽然并不一定顺利就是了。”
余秽对此没有什么异议,他都无所谓,所以他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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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
上午出去完成调查任务的徐然他们这个时候也回来了。
“青溪!”一道欢快又活泼声音传至夏青溪的耳边。
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夏青溪下意识的扭头回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