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铜掩口,忙着附和,“对对对,谁都不怕。”
不禁腹诽一句,除了余宁。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只能哄着他说:“那小爷,咱们回府如何?”
岂料春华一听要回府立刻变了脸色,“谁想回去,他那么欺负我,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我一会儿就藏起来,让他永远找不到我。”
“谁?谁欺负你了?”魏铜顿言,“对了,余宁知道你出来么?”
魏铜一句话,刺痛了凌小公子的心。
魏铜见他表情,立刻明白过来,“我当是跟谁置气,原来是他么!”
春华气鼓鼓地剜了他一眼,如今不但不想吭声,还在思索着究竟要不要干脆跟这人割袍断义算了。
魏铜却还在思索着如何将人弄回家。
他看了看外面的烈日炎炎,心想干脆带人去外面找辆马车送回去。
“好了,咱们该回去了!”魏桐付了酒钱,抬手去拉春华。
因着一门心思都放在醉醺醺的人身上,也没在意走进来的人。
伸出去的手眼看就要扶住面前的人了,猝不及防却被拦了一下。
紧接着,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已经扶住了那抹摇晃的影。
来人一袭戎衣,面容阴郁发沉,削薄的唇轻轻抿在一起,看起来非常不友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余宁。
前北临王遗孤凌霄煜凌世子身边有两个近卫,其中一个是春华,而另一位,便是眼前这位余宁了。
听闻余宁和春华从小被世子养大,所以世子对他们格外亲厚,府里的人也井然将他们当做了主子一般的对待。
春华是个叽叽喳喳闲不住的人,而且心思单纯嘴甜讨喜,因此不但跟府里人相处甚欢,便是外人也更愿意亲近春华。
反观余宁,光是那张冷然淡漠的脸,就足以让很多人对他敬而远之了。
虽说魏铜不受世子府管制,但对此人也是能不见便不见的好,“宁统领。”
“嗯。”余宁答了一声,嗓音淡淡的,虽听不出喜怒,但面上的不悦已经很明显了。
他揽过春华,看着半醉的人,又瞥了眼桌子上的酒盏,不由蹙眉问了一句,“你带他出来喝酒?”
“自然不是。”魏桐急着澄清,并小心推了推桌子边缘的包袱,“我是来送东西的。”
他悻悻一笑,刚想说自己还要回去喂狗,可没等开口,就听春华在一旁小声嘀咕,“天热,魏铜说喝酒可以解暑。”
魏铜:“……”我真是谢谢你。
余宁垂眸看了眼身侧的人,“那你喝了多少?”
“不多,就一点点儿。”他人都有点站不住了,可却强撑着挺直了脊背。
余宁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扶在他腰间的手,问:“还能自己走吗?”
“能。”春华立刻回答。
“那好。”余宁说:“东西拿好,回家。”
然后魏铜就看见,那位天不怕地不怕,之前还说誓死不回家要把自己藏起来的凌小公子,乖乖拿起包袱,答了个‘哦’,紧接着脚步虚浮地跟在余宁身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