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仁洲抛了抛车钥匙,又丢给他,说:“师傅,来活了。”秦济笑容满面地接过,应道:“好嘞。”
两人下车把东西放好,秦济带的东西多,一个半人高的登山包还有登山杖登山鞋冲锋服等等一系列设备,还是双份的,估计是怕封仁洲忘,但封仁洲昨天跟程初招呼了一声叫他带了两份的,到时候叫他放车里就行了。
秦济导好航启动汽车前往目的地,封仁洲玩了会手机又戴着耳机睡着了,一路上就是醒了睡睡了醒,中途下去吃了个午饭,封仁洲让秦济歇会下午他来开,秦济坚决不让称自己还很行,封仁洲跟他对抗两个回合后败下阵来安心地坐在副驾驶上香甜入睡。
到达目的地后天还没黑,下午四点多,山下的都是农家乐田园山庄,还有几栋酒店旅馆,秦济跟程初联系过,一共订了三间房,他俩来得早便先上房间休息去了。
程初是六点多到的,秦济正叫封仁洲到餐厅吃饭,这边不如繁华城区那边高楼大厦,风偏凉,封仁洲穿了件薄薄的长袖,秦济也换了件休闲的长袖。
程初还带来了覃然,覃然又带上了他的贴身保镖兼司机姜穆,秦济没什么意见,反正程初都来了双人旅游已经不复存在,再多两个也一样。
封仁洲也不惊讶,问了句:“你也有假啊?”覃然翻白眼:“我他妈不想干了,只想整天在家躺着。”
覃然打嘴炮开开玩笑他们一向不会听,他为了覃家企业足足准备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放手,多少是最近忙累了想放松放松。
秦济跟他们一一握手打招呼,客气两句把话题拉回吃饭上,一起去餐厅用过晚饭后,如何分配房间又是一个问题。
他们只定了三间房,小长假来旅游爬山的人多,多余的房间没有,封仁洲的态度已经摆明,他要自己睡,覃然指了指程初:“我们俩一间。”
程初有点意外,覃然一向跟姜穆凑的近,姜穆是从小跟着覃然一起长大的,比他和封仁洲两个人在覃然身边待的时间多几倍。
秦济没问题,偏头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姜穆,姜穆话很少,也没什么表情宛如面瘫,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分配好房间后各回各房,秦济带着姜穆回了房,秦济给他指了指卧室和卫生间,随后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手机。
姜穆没有休息,检查了一遍房间,确认安全后收拾东西去洗澡,秦济百无聊赖地点开封仁洲的头像发消息。
秦济:在干嘛呢?
封仁洲:玩手机。
秦济:要不要带你去看鸡?
封仁洲:?
封仁洲:是正经鸡吗?
秦济没忍住笑了,打字回复。
秦济:会咯咯叫的鸡,庄园里还有哼哼叫的猪和嘎嘎叫的鸭。
封仁洲:有欧啊欧啊叫的驴吗?
秦济:有马呼噜叫。
秦济看了看卫生间,确认姜穆还在洗澡,他按住语音键,快速晃了晃脑袋,发出一声马甩头的呼噜声,发送过去。
封仁洲:已录屏,届时等着身败名裂吧。
秦济:散步吗?我还会很多。
封仁洲:嗯。
秦济得到恢复后迅速起身去玄关换鞋,姜穆正好洗完澡湿着头发出来,秦济跟他对视一眼,礼貌性地问道:“要下楼散会步吗?”
姜穆果不其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不去,转身进了卧室吹头,秦济换好鞋打开门转身走到隔壁房敲门。
门开得很快,秦济看向封仁洲赤摞的上身后笑容一僵,偏头看了看左右确认无人,封仁洲正穿着裤子,两只手收紧裤绳灵活地绑了个结转身抄起沙发上的衣服套上。
秦济摸了摸鼻子,脑海里还晃着封仁洲赤摞的背,他宽肩窄腰肌肉匀称,肤色白的晃眼。
封仁洲换好鞋走出房间关上门示意可以下楼了,秦济带着他下楼,边走边问道:“天又不热,你脱衣服干什么?”
封仁洲理了理有些杂乱的卷发,说:“我裸睡。”秦济笑着“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下楼之后迎面吹来一阵凉风,这边虽然不热但夏天夜晚够闷,吹一吹清爽了许多,封仁洲舒了一口气。
来旅游的人多,晚上出来转悠消食的人也多,毕竟平日里在繁华地区待久了来到镇上显得人们都热情和善,夜晚相比城市宁静柔和,仿佛站在了喧嚣与车水马龙的另一端。
封仁洲肩上一沉,他偏头看了眼揽着自己肩膀的手,偏头跟秦济对视一眼,夜色朦胧,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波动了一下。
秦济揽着他的肩笑着说:“带你去看鸡啊?”封仁洲双手插兜没拒绝他的肢体接触,说:“大晚上你带我去看鸡?你看我们俩像不像黄鼠狼。”
秦济搭在他肩上的手放下了但没收回,反而得寸进尺地拉住了他的手腕,一双丹凤眼笑得眯起:“那算了,带你去看别的。”
秦济带着他走的时候一直不松不紧地拉着他的手,封仁洲没有挣扎但也不是太情愿的模样,路边一侧是水渠与水稻,一侧是矮矮的自建房,有些居民搬着板凳小桌,桌上摆着玻璃杯与果盘,围坐在一起打牌调侃,笑声不断。
封仁洲从没体验过这样的生活,觉得新奇与向往,如果老了自己也可以跟着家人朋友围坐一起畅谈打浑,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他微微出神,身体机械性地被秦济拉着走,秦济回头看他,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这里蚊子昆虫很多。”
这句话彻底打断了封仁洲的幻想,封仁洲抬手挠了挠脖子,果然留下了一个红肿的蚊子包,他瞬间表情变得不爽与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