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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让啊,虽然其貌不扬,但毕竟也是个Omega,这都是第几次引得许泽安为他大打出手了。”
坐在喻凛前面的男生靠了下来,背抵在喻凛的桌上。宽大的校服半挂在他的肩上,露出里面T恤的名牌Logo,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做Omega真好是不是?天天有人为他争风吃醋,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本事。”男生的手指敲了敲喻凛的桌子,作势又要去摸他脸上的红痕,“下手可真重。我看算了吧,许泽安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Omega和他闹成这样。”
他的声音不大,正好能传进谢知让的耳中。本来就弓缩着的背颤了一下,他埋得低低的脑袋微微往后偏了一点,看向喻凛的眼神很是复杂。
喻凛什么也没说,只是扫开男生的手,淡淡地说:“我家医院有变性业务,你这么羡慕不如亲自去试试。”
男生被噎了一下,诧异地看了喻凛一眼,张了张嘴本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一阵上课铃声打断。
年轻的数学老师抱着书走到讲台上,喻凛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上的钢笔。
陆川高中大部分学生最后都会借用家里的关系出国或者升入特殊的预备校,不听课是常事。只要不捣乱,许多老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今天稍微奇怪了一点,以往总是聚精会神听讲的谢知让竟难得的走了神,悄悄回头看了好几次。
喻凛察觉到谢知让若有若无的视线,但也没在意。玩了半节课的笔,又发了半节课的呆,最后在下课铃响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随便整了一点东西就要往门外跑。
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简直是煎熬,即使007告诉他这是每个正常人的必经之路。
那他以前大概不是一个正常人。
可没想到,刚跑到门外,衣服就被一个微小的力道牵扯住了。
喻凛本能反应是把他摔开,刚伸出手扣住细如竹竿的手腕,就听见对方吃痛地哼了一声。
于是动作停下,他回过头对上了一双通红的眼。
喻凛问道:“干什么?”
剧情里应该没有这一段。
007咬牙切齿地说:【你还知道有剧情这个东西啊?】
谢知让垂下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断断续续地小声说道:“许泽安他……联系了人。你出去的时候要小心,他不会善罢甘休。”
喻凛没想过他是来通风报信的。歪着头奇怪地打量了他几秒钟,问:“你不是喜欢他?为什么要帮我。”
谢知让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喻凛会说得这样直白。他眼珠飘忽地瞥向别的地方,脸上也出现了尴尬的神情。
“我没有喜欢。”他的声音依旧很小,还重复了两遍,“不是喜欢。”
喻凛扫过他的手臂。那片乌青经过一节课的时间好像蔓延得更大了,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恐怖。
他松开握着谢知让的手,手指顺势往上,在那块皮肉上戳了一下。
谢知让又闷哼了一声,脆弱得跟瓷娃娃似的。
喻凛问:“既然痛,为什么不反抗?”
谢知让疑惑地看着他。
“你可以用手抠他的眼珠,那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或者戳他咽喉,那块也很柔软。再不济还有每个男人的命门,不过就是一脚的事。”
谢知让的瞳孔都放大了:“可是……”
喻凛没给他“可是”的机会,仿佛那段话只是随口一说,没指望能得到什么回音。
他扯了扯滑下的书包,临走前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一眼:“哦,还是谢谢你的提醒。”
【出校门西转是林昼回家的必经之路,那里有一条巷子,是埋伏的最佳位置,许泽安要找你麻烦的话应该会守在那里。你今天换个方向走,东边虽然要绕一大圈,但大多都是繁华地带,实在不行还可以直接回林昼父母家待一晚。】
007在喻凛的脑海里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会给他规划逃跑路线,一会又开始抱怨都是因为喻凛一时冲动破坏了原本的剧情,才引来这段插曲。全然不复他们最开始见面时的高冷。
然而喻凛并没有听他劝告,他无视了脑海里狂乱的咆哮,毅然决然地拐上了西边的路。
陆川高中到林昼租住的公寓最进的路要穿过两个巷口,其中还有衍生出来的几条窄巷。
喻凛刚经过第一个巷口,就听见了前方传来的脚步声和尖锐刺耳的歌声。
对于这具身体而言,这个听觉敏锐得有些过分了。
喻凛反手扯过书包,从里面拿出了刚刚从学校花坛上顺走的砖头,随手把书包往地上一抛。
为首的那个人是个胖子,满脸横肉,嘴上还叼了一根烟。一米七多的林昼脑袋正好怼在他的胸口,娇小得像只鸡崽。
那人走到抓着砖头的喻凛面前,视线上下一扫,好像被他这种负隅顽抗的精神取悦到,扶着旁边的人嘲讽地笑了一声,问:“你就是林昼?”
喻凛仰头:“对。有事?”
“本来是没事的,但是我受托,说我有个朋友在你这里受了气,让我来教训一下。”
喻凛探着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许泽安的身影。
“哦。他自己怎么不来,害怕了?”
胖子被他这敷衍的语气整得面色不太好看,忍了小半秒,故作语重心长地说:“小兄弟,提醒你一句,做人不要太豪横,是要吃亏的。”
喻凛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扣紧了砖头,暗地扫过在场的人。
【除了胖子和他旁边那个,其他都是Beta,别硬来,打不过还是跑吧,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