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歧听到这些话后眉梢微动,情况果然和自己想得差不多,是催债的人过去那边了,不然这两个好几年没联系的亲戚,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高利贷违法,可以报警。”路无歧说道,“如果他们来骚扰你的话,直接报警就行了,欠款的不是你们,他们没有权利向你催债。”
路无歧继续说道,“你可以告诉他们路福是跑了不是死了,想要钱就去把人找出来。”
“你、你这孩子怎么、怎么这样说话,路福可是你爸爸!”路婶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重复这些话,试图用身份绑架两人。
“是吗?谁人家里的爸爸会在妻子生病的时候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
“谁人家里的爸爸会把女儿上学的学费拿去赌博输掉?”
“谁人家的爸爸会一百多天音讯全无,只留下了一个像是进了强盗的家,还有一堆烂屁股债?”
“对了,补充一下,路福为了赌博欠下的债务可不是夫妻共同债务,他在借钱的时候我妈妈和我是完全不知情的。欠钱的人是他,和我还有我妈妈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们搞清楚。”
路无歧站起来,直接把茶几上的装着苹果的塑料袋拎了起来,递给了路叔叔,“很晚了,我们要休息了,请吧。”
路叔叔和路婶婶哑口无言,他们倒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人,只是有些趋利避害和欺软怕硬的想法而已。
见到路无歧的态度那么强硬,架势看起来又非常唬人后,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大嫂,那你先休息吧,我再去打听一下大哥的下落。”路叔叔到底没好意思接过只装着不到十颗苹果的塑料袋,扯起路婶婶后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路无歧目送他们离开,顺便在他们走远以后关上了门,还利落地把门反锁了。
“妈妈,钱是路福欠下的,如果因为他影响到其他人的话,那也是路福的错。”路无歧说道,有些担心自家妈妈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我知道,就是……”路妈妈说着顿了一下,“你爸……路福他要是回来的话,你还会原谅他吗?”
“不会。”路无歧的答案非常果断,“妈妈,我这段时间赚到的钱足够还清路福的负债的,但我不会帮他还钱的,一分钱都不会给她。”
“小路……”路妈妈轻叹一声,“你赚钱的事情先不要张扬出去,路福是个混蛋,但在大部分人眼里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刚才那些话你不要宣扬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没关系的妈妈,我不在意这些,他们说的话影响不了我。”路无歧清楚路妈妈的意思,她是担心某些人会说些难听的闲言碎语,担心自己会被那些话伤到而已。
路无歧:“妈妈,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过完年后就去首都呢?他们能厚着脸皮来第一次,就会厚着脸皮来第二次。
在路妈妈看不到的地方,路无歧其实处理好了很多事情。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那些要债的人之所以不敢过来打扰路妈妈,是因为路无歧在他们第一次上门的时候,就请了两位非常专业的律师帮忙。
律师根据之前摄像头拍到的催债画面,一一找到了他们,非常正式且严肃地进行了说明。要是他们敢乱来的话,律师函和法院的传票就会在三天之内送到他们的家人和亲朋手中。
催债的那些人自己不怕事,但他们大部人也是有家庭的,并不想因为一件小事毁掉自己的家庭。
所以在打听到上门的那些律师都是圈内很出名的律师后,他们也就彻底打消了从路妈妈下手催债这件事情。
“没事,他们问我要钱我不给就是了,我已经在这里待习惯了。”路妈妈轻叹一声,“去首都的事情不急,等你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后再说就行了。”
路无歧压了一下眉,“妈妈,我现在已经赚到很多钱了,要是你想的话,我可以给在首都你买一套大房子的。”
“那也不用,你上学的话我一个人待在大房子里也很无聊,还不如住在这里呢,还有人可以和我聊一聊天。”路妈妈说道,并没有相信自家女儿可以在首都买房子的说法。
毕竟首都的房价是出了名地高,最低都要七位数,买到的还是那种靠近郊区的老破小。
路无歧思考了一下,养病的话是首都更加合适,但平时日常生活的话,确实是熟悉的地方比较好。
“那妈妈你要不要换个住处?我在临县其他地方给你买套新房子?”路无歧说道,“换个新的环境,也可以换个好心情,彻底把某个人忘掉。”
“不用了,没关系的,现在这里住得就挺好的。”路妈妈说道,抬手摸了摸路无歧的脑袋,“在这里住着确实容易想起路福,但你忘记了吗?你也是在这里一点点被我带大的,我更容易想起来的人是你啊。”
“妈妈……”路无歧怔了一下,发现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
这间房子里虽然残留了很多和路福有关的痕迹,但同样也承载了母女两人许多美好的回忆。自己或许可以轻易割舍掉,但自家妈妈应该需要一点时间。
“好了,不开心的事情就忘掉吧,明天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我们一起重新整理一下房间怎么样?”路妈妈说道,“我们做不到重新涂刷墙壁,就贴个新的墙纸怎么样?”
路无歧缓缓应到,“好,我明天起来和妈妈你一起。”
-
说是重新整理房间,但路妈妈早早就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清理过许多遍了,路无歧需要干的活也就只是帮忙贴个墙纸,让属于她们的家看起来更加美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