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萧承安又坐了下去,冷峻的面容上没有笑容,只是余光难以自控的往虞昭跑走的方向看去。
她追去的方向曾有三四个小郎君也朝那边去了,不知虞昭好端端地不与她新结交的小娘子玩,为什么去跟踪一群小郎君。
且秋日里蛇虫最多,虞昭一个小娘子怕是会怕那些个小东西。
今日他来找了觉帮他把脉,看看虞昭的针法有没有那么厉害,了觉肯定萧承安身体内的毒蔓延的确缓慢下来。
只要坚持下去,说不定他还真能等到解药做出来的那天。
会扎那针法的人只有虞昭一人,也就是说萧承安的小命就在虞昭手中握着,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能救他的人也就没了。
思绪在转瞬间而过,萧承安找到了跟上去的理由,也不再磨蹭,身体一纵,便朝虞昭所去的方向追去。
越往里走,山中草木就越多,他们去的地方也偏离了主路,脚底下皆是各种枯叶枯枝掩盖的湿滑路段,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虞昭扶着树干,看着草木被人的动作踩倒而留下来的痕迹,也不多歇,再次提步往前走。
不消片刻,虞昭耳边响起尖锐的惨叫声。
虞昭心中一抖,骤然看过去,只见鲁景衡倒在地上,胸口,双腿处被人用刀割出的伤口此刻正汩汩冒血。
鲁致远神情阴沉,盯着鲁景衡的目光里透着浓浓恨意,“景衡,要怪就怪你生错了人家。”
他是鲁国公府的世子,文采不差,还考中了进士科,文武双全,本该是受人爱戴,人人敬仰的存在,可就是因为鲁景衡,他的所有光环都被夺走了!
京城内大儒都夸鲁景衡诗赋绝,文采斐然,是多年不可得的英才,就连陛下都夸他有管仲之才。
鲁景衡在家受到的待遇,比他这个世子都要好,他父亲也更喜欢这个侄子,不惜让他为鲁景衡让路。
鲁致远越想握着刀的手便愈的紧,眼看着就能将萦绕在头顶多年的阴影解决,他便说不出的畅快!
他的神情越来越狰狞,鲁景衡心生绝望与仇恨。
鲁景衡哪知今日竟遭此大祸,不停往后退,求救般对鲁致远说道,“堂兄你我才是一家人……你别再受他们挑唆了!”
“景衡兄这话可说错了,致远兄早已将你认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后快,怎么是我等教唆呢?”
“你说是不是啊,致远兄!”
虞昭看到这儿,便要开口将他们喝走。
就在这时,她的嘴骤然被捂住。
虞昭被狠狠惊了一下,扭头看去,只见她身后站着不知何时过来的萧承安。sxynk。
隔着半支胳膊的距离,虞昭都能感受到萧承安身躯散出来的热意,可他的神情却异常的冷凝。
萧承安肃着脸,直接说,“你一个小娘子开口不仅吓不走他们,反而惹祸上身。”
他低下头,一只手抬起,放在唇边,“嘘。”
萧承安生的的确好看,面如冠玉,下垂的眼睫都无法遮住他眸中潋滟波光。
虞昭怔了一下,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萧承安见她听话,翘了翘唇角,目光再看向远处那些人,眼底闪过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