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探究、怜悯、惊讶、看戏的目光下,他不动声色,依旧是那副高山冷月的姿态,淡淡道:“不必了,我自去寻他。”
有病吧
“你想要什么?”
小孩子嘶哑的声音飘过来。
这些天,左凌烨头一次和他交流。
沈未然给他倒了杯水,将人半扶起,茶杯抵着唇一口口喂下。
第一世做惯伺候人的活计,直到现在也没生疏。
一杯水下肚,小孩精神许多,有足够的力气支撑起身体,仰头望着方才将他拢在怀中的人。
小孩眼睛很漂亮,纯黑的双眸,在阳光折射下竟然泛着点幽深的蓝。
如果世上有像他眼睛一般的宝石,肯定能卖出很多钱。
至少够建个超级大宗规格的大门。
缓慢眨了眨眼,沈未然从贫穷中抽出神,回答左凌烨的问题。
“你有什么?”
左凌烨哑着嗓子笑,抽气时经过肺部,旧伤刺得肺子发痒,爆发出一串惊天动地的咳嗽,小肩膀像飘摇的风中絮,咳了好久才停。
嘴角还是勾着的,眼睛湿漉漉的,脸颊泛着病态的红。
左凌烨靠近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嘲讽道:“你观察我三天,竟还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除了这条贱命,一无所有。
什么皇子,不过是皇帝生的、欺负起来更有成就感的奴隶罢了。
沈未然和他对视几秒,伸出一根手指,抵住这小怪物的脑门,将他一下推倒在床。
倒下后,他便不动了,面无表情地望着沈未然。
沈未然摸摸被子,现在天气正凉,前几日还下了雪,空冷的房间一点热乎气都没有,被子都是潮湿冰冷的,一股霉味。
沈未然把被子收进储物袋,死命翻找,才找出件冬季的袍子。
袍子用料很足,领口一圈狐狸毛,盖在身上干燥而温暖。
左凌烨被温暖的袍子裹住,只露出一张因受伤而青紫斑驳的小脸,木木地问道,“你干什么?”
沈未然:“给你的。”
他又仔细给左凌烨掖了掖,让柔软的狐狸毛暖融融地围着他脸,用一种很温柔的语气道:“既然你什么都没有,那就等你有了,再管你要。”
说罢,身影逐渐消失。
房间依旧空荡冰冷,只有身上的袍子是有温度的。
左凌烨蹭了蹭狐狸毛,用力嗅闻,袍子上还沾染着清新好闻的甜味。
是水果吗?
他身上的味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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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国师有点问题。
沈未然隐身,穿梭于朝堂中,耳边是一众大臣的歌功颂德,昏庸的圣上歪坐于龙椅,龙袍精致华美地裹住他腐朽肥胖的身躯。
朝堂众臣,无论身份如何,都是站着的,只有国师坐着。
还是在皇帝身边落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