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的人随着这一声喊,开始疯狂往门外冲,没有了金刚钻,李拂衣也不敢继续揽这个瓷器活,兰心盟出了叛徒这种事本就是需要将知情人通通灭口的,他连自已都不一定保得住,实在是不敢发这个善心。
严若青不可能真的离开,大门有十二位弟子守护,强闯实在困难,想必刚刚带人走的两位也留在了门外,严若青想必定是守在哪一边的窗外,等着聪明人从另外三个方向破窗而出,或者,其实三个窗外都有人。
“东。”
传音入密,有高手啊,不过这高手似乎不打算多事救人,那要不要选择东面呢,毕竟这高手也不一定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啊。
不对,这个声音如果仔细思索,好险,是那天拦下他的剑客,突然改变了声线,乍一听,差点上当了,有时候身体反应慢也有好处啊。
李拂衣一撩衣摆,潇洒回身,身形一矮,钻进了桌子底下,桌洞也是洞,问就是太紧张听错了。
要死了要死了,这老东西也是个阴险的,想必是不会出手保下他的了,这人完全就是我不杀无辜,但也不救人的那种啊。
被兰心盟的人弄死,或者被这老东西弄死,有没有第三条路啊。
惨叫声响起,手无寸铁的平民,镖师或是江湖人土,哪里有能斗得过兰心盟的存在,不论年龄性别,喷出的血都是鲜红色的,李拂衣闭紧了眼睛,聆听着生命消失的旋律。
当真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一定,在大堂遍地鲜血中,兰心盟的人挑下了李拂衣的斗笠,看了看这书生的成色,很满意这份意外之喜,决定把他献给盟主。
李拂衣哭了,是饭吗你们就往碗里盛,他最近连日赶路,憔悴的跟个鬼一样,日头又毒,给他晒的黑了八个度,晚上看见都容易吓死人,什么品味啊,这么独特。
所以其实你们是跟自家盟主有仇吧,就这种货色也往上送。
这还不如被做掉呢,李拂衣深吸一口气,练功,必须好好练内功。
一股异香袭来,也不管是什么毒药了,李拂衣一副惊恐不已的样子就昏倒在地,是药晕的也好,是吓晕的也好,随意了。
淫贼啊
戴上了锁链,李拂衣被扔进了一辆小的可怜的马车,幸亏水墨被送去了两仪派,银钱大部分买了铺子,剩余的也大多被自已缝进了衣服里,不然就算是逃了,也得去做野人。
但是还是好肉疼啊,一匹马,还有银票,银两,新做的衣裳,好大一笔钱的说,还有他的纱笠,这玩意儿丢了是真要命啊。
努力坚持着躺了两个半时辰,李拂衣坚持不住了,“有人吗?”
“美人儿醒了?这点子药,也亏得公子能睡上这么久了。”
马车外坐了两人,说话的女子坐在马车外,但并不赶马,而是在擦拭着自已的宝贝长刀,李拂衣掀开门帘,一见此景,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门帘无力的垂落下来。
“啊,我,小生连日赶路,许是太累了,绝不是故意的,姑娘,在下面貌粗陋,这,如何配得上姑娘的盟主啊,姑娘发发善心,放了在下吧。”李拂衣的声音带着些哭腔,好似被吓坏了。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严姐姐说得对,你们书生果然是一群没用的废物。”那女子声音不屑,表情鄙夷,显然是十分的看不上李拂衣。
“姑娘你,说得对。”
“呸。”那女子更鄙视李拂衣了,当真是个没膝盖的。
“姑娘莫恼,都是小生的不是,不会说话惹得姑娘不高兴了,小生不开口了,姑娘消消气。”
果真是个废柴,那女子十分不耐烦,“那就把嘴闭严些,当真讨厌。”
李拂衣演完了这一出,极安分的开始了周天循环,不发一言。
一夜一日的赶路,兰心盟的众人来到了分堂之中,众女子也累了,没那功夫伺候个上贡品,将他扔到了一个小房间之中扔给他两个馒头便关了门。
这待遇,真惨啊。
李拂衣叹了口气,那个阴魂不散的剑客也不知有没有信了他这拙劣的表演,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看了看手上刚蒸出来的馒头,李拂衣心碎不已。
可转念想想如今自已毕竟不过是一个阶下囚,就不要妄想能跟在玄天教一样了。
至少比那硬饼子好吃多了,安慰好了自已,李拂衣一口馒头一口水,也吃得挺开心。
填饱了肚子,看看窗户和门都关严实了,他立刻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修炼。
内功突破了第三重之后,内力的积累又比之前快了些许,约莫提高了三四成吧,蚊子腿再细也是肉,李拂衣相信,在到达兰心教之前,他是一定突破不了第四重的,谁都好,救命啊!
子时。
坚持不住的李拂衣早早的就睡了,今日只出了一趟门,本想找机会溜走,奈何茅房实在离得近,一点机会都没有,路上还被一堆女子围观,指指点点,当了一回动物园中的马喽,更悲伤了。
房门被轻轻打开,又被合上,门口的两个看守已经倒在了地上,而毫无警惕心的李拂衣直到脸上多出了一只手才惊醒了过来。
什么东西啊?李拂衣略微一动弹就觉得某处一痛,紧接着双手双脚都被压制住了,鬼压床?压这么实在的吗,现在的鬼都二百斤啊。
实话实说,腿有点疼,是不是没有好好修炼啊,这体重还飘的起来不,鬼就不用上进了。
这鬼也是只色鬼,单手轻松将他双手压制在头顶后,另一只手立刻摸上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