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教总坛真不缺人,杀一个,补两个,杀一圈,补十圈。
蚁多咬死象,李拂衣也有些撑不住这车轮战,偏偏这地方开阔的很,连阻上一阻都不能。
李拂衣自觉没法以一敌万,轻功跃起,上了屋顶。
喊杀声震天响,但上屋顶不易,李拂衣立时轻松了许多,左劈右砍无人能近身。一具具尸体从屋顶坠落,却根本吓不住玄天教众人,上了屋顶的人越来越多。
等人一多了,李拂衣便立刻换了个房顶。
玄天教按着女婿的标准提供的衣服料子都是顶尖的,但现在李拂衣身上这身漂亮的白衣已经慢慢被染成了红色,可见这回李拂衣算是出了大力气了。
久拿不下,宁宛唐打了个手势,立时就有六人结阵攻向李拂衣。
李拂衣挡住了头前一人的长枪,拍走了一柄短剑,立刻就有一剑一刀跟上,李拂衣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对方有点配合,难缠,最重要的是他手里这柄剑要撑不住了。
当即,李拂衣不再藏拙,内力全放,一掌劈死一人,剑气挥洒,瞄准了六人中手持长剑之人,杀人夺剑。
眼看着李拂衣还有如此内力,宁宛唐手一招,立时又有人前仆后继的顶上。
杂鱼中混杂了几个高手,但李拂衣应对的很轻松,内力积蓄足够,又有仙人书疯狂运转,恢复内力,李拂衣很安心。
身上的血腥气浓得已经化不开了,衣服下摆随着动作甩飞出了一片血雨,仗着内力深厚,李拂衣毫无退意。
死的人多了,宁宛唐也有些不悦,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
一棍敲下,李拂衣神色一凛,侧身移了半步,随即一剑挥出,斩杀了身后的三人。
棍影再来,断定这人是天下榜上的高手,李拂衣当机立断一掌拍在棍顶,杨花落尽加持,那持棍者吐血倒飞而回,被玄天教众人接住,只是早没了生息。
宁宛唐见着持棍者飞出不动了,直接就是崩溃大喊,恨死了李拂衣,也恨自已太过轻敌,“年叔叔!”那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亲人啊。
信号响起,李拂衣暗道不妙,定是呼唤宁天下的,杀了玄天教这么多人,这不被宁天下打死,内力也消耗了许多,也该收手了。
随即,李拂衣不再恋战,轻功一展,溜的飞快。
只是可怜洛临川带着山女一路急行找到了沧海派,被告知沧海派并无林若水,叶浅溪两人,这才想起苏轻雪苏大美人那是两仪派之人。
洛临川转身又是披星戴月的赶到了两仪派,却得知了这两人统统闭关的噩耗,又饿又累又困,腿一软差点没跪下。
并不知道李拂衣已经自救的他毫无办法,只好在两仪派中心急如焚的等着。
不敢走大路,李拂衣穿行山林,找了个水潭,洗了洗身上的血腥味,这才偷偷上了一艘船。
大船顺流而下,速度极快。
躲在货物中啃着从玄天教带出来的最后一块糕饼,李拂衣叹息,玄天教不愧是大教派,这糕饼又香又甜又禁得住放。
怀念了一下在玄天教吃好喝好的日子,李拂衣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选择了吃软饭,那确实是香啊。
有些不舍的吃完了身上的所有存货,算算也在船上呆了两日了,应当已经远离了玄天教,李拂衣决定离开这艘船,娘诶,渴死他了。
偷偷下了船,李拂衣才知道自已已经到了柏玉城,离玄天教已经很远了。
脚踝已经几乎不痛了,李拂衣找了家成衣铺子换下了身上华贵的衣袍,换了身料子好些的舒适短打。
将这身衣服交给专门洗衣服的娘子洗干净了,李拂衣又进了当铺,把这身衣裳和配饰当了,换了些钱买了匹马,离开了柏玉城。
虽然卖马的老板说这马温顺的很,但李拂衣还是胆战心惊的骑着马,提心吊胆的朝着落英县去了。
行了半日,李拂衣一拍脑袋,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果真是傻的,立刻改换了路线,朝着龙脊山去了,听说龙脊山险峻,谁能猜到他会往这种地方跑呢。
走自己的路,哪怕不认识路
赶了三天的路,李拂衣无比后悔一拍脑袋就突然换路,这条路上愣是没遇上客栈,走着走着,他都不确定这条路通不通往龙脊山。
终于,在月上中天之时,李拂衣找到了一家荒村野店。
这店实在破旧的有点吓人,但李拂衣实在又累又困,只想找一张床睡上一觉,睡树杈子太吓人了,有蛇。
“住店。”李拂衣扔下一小块银子,“拿些饭菜,不要肉,马在门口,好生照顾着。”
店里跑腿的是个年纪有些大的伯伯,见了银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听李拂衣说不要肉,就更开心了。
掌柜是个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男子,在柜台上写写画画。
刚想开口问龙脊山怎么走,李拂衣又顿住了,不问不是更好,谁都别想打听到自已上哪里去了,自已也不是一定要去龙脊山啊。
填饱了肚子,李拂衣便上楼休息去了,可把他累坏了,今晚定要好好睡一觉。
一觉醒来,李拂衣便发现自已身无分文了,这居然是一家黑店。
他不知道老板和跑腿的更加震惊,这家伙吃了下了迷药的饭菜一点反应没有,结果自已睡得不省人事,连老头偷拿东西时不小心碰倒了凳子都没醒,着实是个怪人,有钱的怪人。
这下好了,银钱武器还有马全没了,李拂衣穿好了衣服却也不敢多留,丢了便丢了吧,还好他鞋底里还有几小块银锭子。
少是少了些,但节省些也够坚持些时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玄天教的人一定跟在他身后,这种紧迫感逼得他不得不继续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