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岚见葛赫月破口大骂,脸色涨得跟猪肝一样,发髻松散,头发丝丝缕缕掉落一些黏在她面部,丑态毕露,她轻挑眉回眸一笑,对白筠宁道:“葛师姐这泼妇骂街的道行,其他人怕是再修炼数十年也望尘莫及。”
声音虽轻,却足够在场的每一个人听清,只见葛赫月的两个跟班不约而同的看着葛赫月,连坐门口看书的那个懒洋洋的女修都把目光从书移到葛赫月脸上。
葛赫月涨红了脸,更加愤恨,她瞪开左右两个不知道开口声援的废物,单脚用力跺了一下地面,身子腾空一跃,朝孟千岚和白筠宁袭来。
白筠宁见状当即要拉开孟千岚,却没想到在身体闪开的瞬间,孟千岚不知何时在手里藏了一把土,迎面一掷,尽数砸在了葛赫月脸上。
葛赫月猝不及防的闭上眼睛,在惯性的作用下摔了个狗啃泥。
“唉,”孟千岚站在一边看着趴在地上的葛赫月,一边小声跟旁边的白筠宁嘀咕道:“你看都老眼昏花了。”
“噗!”白筠宁闻言不禁笑出了声,
面前的葛赫月当然听得到两人的对话,可惜泥沙迷住了她的眼睛,她现在分不出神来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她急吼吼的叫嚷道:“打水来啊!你们俩是死的?”
后面的蒋霖和柴月桐这才想起,捡起之前倒给白筠宁水的水桶,连忙去打水。
也许是这边院子实在太吵了,现在门口已经围了好几个看热闹的人,还有几个不嫌事大的,昂首走进院子,也有几人怕这边惹出乱子,悄声走开……
贪污
而葛赫月,即使她现在坐在地上,眼睛睁不开,仍然一副死不罢休的样子:“你们走着瞧,你这个不能用灵力的废物乞丐,你得罪了我,你之前还得罪了管师兄,你迟早被赶出天一门。”
“还有你!小贱蹄子,仗着有点姿色就敢装柔弱,你敢把注意打到管师兄头上,就别怪老娘教训你!”
孟千岚:“???”
孟千岚一脸懵的转头看白筠宁,恰好白筠宁也是一脸懵的皱着眉头,那对“大眼睛”蓦然被惊惶所充满,她急忙出声:“你胡说!你怎么能平白无故辱人清白!”
被水淋湿,被言语侮辱都没有那么生气的白筠宁此时红着眼眶,红着脖颈,一副要上去拼命的架势。
“装!你还装!管师兄自己都说了,他说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也不会做什么粗活,平日里少交一次两次草药的量也算了!”
“胡说!我采的草药,该上供的量一次都没有少过,你血口喷人!”
孟千岚眯着眼看着在争论的两人,若都没说谎,那就是管亭有问题了。
孟千岚又问了一遍:“你说你亲耳听到的。”
“老娘就是亲耳听到的!”葛赫月抬着大嗓门大声嚷嚷道。
此时院子里外的的人都听了个清楚,索性大家一起去了小善堂。
在小善堂有一位当值的内门弟子,其余的都是来天一门年岁已久的外门弟子。事实上,青要峰的几个重要的位置都是由内门弟子来做的,而他们在这边当值也是属于在鸠罗峰功善堂领的任务,比如井颂来识字班做老师,每月有相应的灵石换取,下个月不想做了。自有其他内门弟子来续接这个任务。
总归,青要峰这边不太会有那些各峰大能过来,在他们眼里,这些内门弟子管理青要峰,完全足够了。
眼见院子人越来越多,小善堂内一位清雅的少年不悦的走出来,呵斥道:“善堂内莫要喧哗!”
“弟子见过纪师叔。”
院子里响起此起彼伏拖拖拉拉的问安的声音。
此时已经有好事的师兄上前去把事情描述了个大概。
纪元九闻言板着俊脸深皱着眉头,活像下一秒就要拿出戒尺训人的年轻夫子。
他眼神扫过葛赫月,又扫过白筠宁,最后看了看站在白筠宁身边的孟千岚,不耐的问道身后的协助管理善堂的弟子:“管亭何在?”
“近日管亭轮休,已经派了弟子前去带他来小善堂,方才水心镜联系过了,说一会儿就到。”
纪元九“嗯”了一声,又看向白筠宁,问道:“她是新弟子吧。”
“是的,师叔。”
“把她入门以来的上缴的草药次数与多少量调出来。”
“是。”
待清点完账目后,白筠宁上缴的草药确实少了不少。
此话一出,四周人声一片哗然,白筠宁脸色惨白,身子抖个不停,唇瓣颤颤巍巍的小声说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真的搞错了?”
葛赫月闻言笑了起来,对着白筠宁叫嚷道:“你这下还有什么话说。”
此时周围的人包括纪元九都看着白筠宁,四周指指点点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好像已经定了她的罪。
白筠宁闭着眼睛,身体抖得更加厉害,泪水从眼尾向外涌流。小声言语着,双拳攥的紧紧的。
“我不是故意搞错的,我根本不认识那个管亭……”
孟千岚眉尾一挑,叹了口气,这哪里是搞没搞错份额的事情了,现在是以色侍人,管亭包庇,走后门的事情。这可是顶大帽子,人言可畏,处理不好,白筠宁以后还怎么在天一门待。
孟千岚拽着白筠宁袖子扯了扯,小声道:“你每次上缴多少?”
白筠宁呆呆的看着她,语调中还含有哽咽:“十分之三,你们呢?”
“……”
那你上赶着认什么罪?
“就是十分之三!你没搞错,你没少交的话分量不对是他们小善堂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