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瞬间乱了套,祯珠懵在原地。
第一反应不是躲开,而是缩起肩膀,将脸深深埋在掌心里。
手臂上忽而力道一重,有人拉着她,把她往后拽了一步。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顺着那股巧劲,她就势来到那人的怀里。
祯珠的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乱跳,睁开眼,正对上禹白溪的肩膀。男人手肘虚弯,很绅士地为她隔出安全距离。
她在他力所能及的保护范围内,俩人却又没有过度的肢体接触。
“它们只是想吃你的冰淇淋。”
头顶上的声音低缓柔和,似是安抚。
祯珠这才发现手里还使劲捏着一个变形的蛋筒,她正准备吃的冰淇淋,三分之二被偷袭的海鸥给叼走了。
啊、啊、啊!生气!
大写加粗的那种生气。
她可是追着浪长大的海霸王,这些海鸥虽是别人的海边噩梦,以前却是她的“小弟”。在都市生活太久了吗?连海鸥都敢来欺负她。
“祯珠?没伤到哪儿吧?”
祯珠循声抬头,夕阳在他身后,光线给男人轮廓镀了一层金。就近了细细看,他的脸和声音倒是蛮配的。
“白溪哥,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衣液?”她还是好奇。
禹白溪说了一个大众日化品牌,跟祯珠用的一样。
“那你方便告诉我用的是什么香水吗?”
“我没有用香水的习惯。”
祯珠哦了声,悄悄皱鼻又嗅了嗅那香味。她不好直接问,你身上怎么有股好香的味道啊?
傍晚的沙滩很是热闹,不少父母带着孩子来踏浪,小孩嘻嘻哈哈的笑声一瞬带她回到童年。
祯珠努了努嘴,开口:“我们小时候的第一张合照,也是在这片沙滩呢。”
禹白溪弯起嘴角,想到小女孩送自己的珍珠,问,“你选择做珠宝设计师,是因为喜欢珍珠吗?”
“喜欢,非常喜欢。”
她选择走这条路,严格算不上是选择。完全凭借一股毫不犹豫的、由衷的喜欢,才走到现在。
祯珠眺望着远处停泊的船,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直没与禹白溪对视。
“我以前以为只要喜欢,就去做吧。以为努力了,就能出成绩。但是最终,撞过的南墙会告诉你,现实会逼着你去审视,到底是不是无意中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之前在公司,我仿佛被束缚了手脚,所有的方案只为讨好领导和甲方爸爸。在成为设计师之前,你先是一个996的乙方。功劳是上司的,背锅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