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不知道要怎么接听不懂的这句话。
“祯珠,我在。”
禹白溪换回中文,朝眼前人轻轻颔首,以流利的德语告知自己有重要电话要接,余妮娜笑着告辞。
祯珠也听到了他身边传来别的女人的笑声,听得出笑声发自肺腑。
跟禹白溪这样厉害的人一起共事,大概就是这种愉悦的心情吧。
“祯珠?”禹白溪声音微沉。
“哦,我刚刚不小心,摁错了。”
话落,祯珠自己闭上嘴。
又不是打通讯录电话。
她总不能说,自己点开禹白溪的微信对话框,傻乎乎盯了半天,手机攥得发烫,然后神使鬼差地摁下语音通话键。
事业才笑嘻嘻向她那么招了一下手,她就跟个热气球似的,得意地飘飘然起来。
说好的以事业为重呢?
祯珠以拇指抵着眉心轻揉两下,“对了,我得请个假。最近有要紧工作,这周末无法去禹济堂治疗了。就暂时不要去你那儿了”
那天在北城海边,也是这样的傍晚,天空像打翻了颜料瓶,晚霞染红天际。禹白溪温柔地鼓励她“迎难而上,满载而归”。
可现在的她,却赌气般,说出停止不走的话语。
祯珠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此时此刻并不是知难而退。她只是突然有些累了,就想卯回自己的壳里,稍微休息一下下。
一下下就好。
吊脖子
“《海史·后记》里记载,公元前约4000年,五帝之一的大禹将「南海鱼草、珠玑大贝」定为贡品。可见,珍珠的价值与玉石并重。”
祯珠停下来,默默盯着镜头上闪烁的小红点,一时不语。
清了清喉咙,微笑正色,重新开口道:
“许多人将珍珠与年龄划等号,认为只有阅历丰富或一定年纪的人,才撑得起珍珠的气场。其实,珍珠也可以朝气蓬勃。”
祯珠渐渐合上嘴
这些模板台词不经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跟以前在萃集照本宣科有何不同呢?
现在做着和以前同样的事,辞不辞职有什么区别呢?
咳咳咳,祯珠深吸一口气,重新再来:
“最早把珍珠当成时尚的人,是远古的人类祖先。那时候有了树叶蔽体,皮毛御寒之后,一朵鲜艳的小花儿,一颗交锋后的兽牙战利品,甚至一条毛茸茸的动物尾巴,开始被制作、成为身体装饰的一部分,成为人们地位和财富的象征。这种意识在不同的族群中传递,逐渐成为普遍的认知”
这么说好像知识up主在介绍自己写的论文。
接地气一点,重新再录过:
“珍珠是六月生人的幸运石,结婚第三十周年被称为珍珠婚”
诶?!还是不对,她不是星座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