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间,她几次感觉有人抬手轻轻探她额头的温度。祯珠学着那动作触碰自己额头,那个儿童退烧贴已经被人取下。
朦胧的画面一帧一帧在脑海里播放,祯珠捂着脸,身体的烧退了,心里却仍旧莫名燥热。
她不太好意思问禹白溪,昨晚她到底有没有让他念书哄她睡觉?她小时候一生病就粘祯大海。
更不好意思问,她有没有扯着对方叫爸爸?
太羞耻了,嗷嗷嗷!不敢再回忆下去,为什么命运的小手要推着她往社死的边缘反复试探?
所有的一切,只要她当做没有发生,这些事就都不存在。
只不过,她明明睡在客厅的沙发里,怎么在自己卧室里醒来呢?
是她自己睡熟了走回房间?还是
祯珠把脸深深埋在掌心。
幸好禹白溪工作繁忙,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她可以多点时间在家好好缓冲一下自己的情绪。
其实住在离学校和医院近并非是好事,以前花在通勤路上的时间,现在都贡献给工作了。
当事人只在晚餐前回家。忙的时候吃完晚饭,又要匆匆赶回办公室。
很多时候祯珠有种感觉,禹白溪是为了陪她吃晚饭才回家的。
手机忽而响起,把她吓一跳。
祯鑫的越洋视频通话。
这小子刚出国时,每天都有报平安,后来渐渐隔日一报,接着就像今天一样,每周才给她一个视频。
摁下接通键,祯鑫的脑袋杵在镜头前,祯珠只看到圆滚滚乌黑的脑袋。
“三金?”
“宝妹,你快帮我看看我的发量有没有变少?”
祯珠:“”
反正她看不清,信口诌道:“没有呀?还很茂盛。”
“我最近洗头发时,下水道都掉一把。吓死宝宝了。”祯鑫一向觉得自己心里素质不错,不存在什么压力过剩的问题。
咨询了禹白溪之后,才知道是那边的水质不同,换了款洗发水就不再脱发。
“你还给白溪哥打了视频?”祯珠没想到他俩私下联系挺多。
“对啊,算算时间差不多在办公室。他人特别好,给我找了专业论文,全是宝藏。”
祯珠和祯诚都没跟祯鑫说过他的房子借给亲戚住了,祯鑫一直以为禹白溪住的是他家次卧。
不想让祯鑫发现自己生病,祯珠只好使出绝招:“我上周跟林琳吃饭来着”
那边喋喋不休被按下暂停,安静如鸡。
“听她说你做交换学者,每天活动都很丰富。朋友圈每天一篇日记小作文,九宫格配图。”
祯鑫保持沉默:“”
他朋友圈的确设置了「仅一人可见」。
“我说我可不知道呀,祯鑫出国后,很少联系我。”
祯珠忍着笑,把“很少”咬得很重。
祯鑫答非所问:“囡姐,我给你买了好多礼物。回去保准让你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