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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页)

无家可归的我算计了年少的陈嘉言。

再见面时,他早已不复当年模样。

他堕落在酒吧混日子,他企图报复攥住看上去云淡风轻的我。

但他不知道,分别的这些年,我生下了他的孩子。。。。。。

1

陈嘉言拥着沈宁躺倒在床上的时候,我正窝在他的衣帽间里一件一件叠他批发回来的高仿t恤。

「不要。。。。。。」

是沈宁带着撒娇的抗拒,「大白天的,晚点你妈下班回来看见不好。」

「没事,她一准加班,再说了,她老早就等着抱孙子了。」陈嘉言的解释不假思索,他动作颇大,我靠在衣柜门上似乎都感受到了震颤。

「嗯。。。。。。谁说要生孩子,唔唔。。。。。。」回话低下去又逐渐伴着撞击声清晰贯耳。

我百无聊赖地戴上耳机,选了首《饿狼传说》调高音量单曲循环。

不知道过了多久,衣服早就整理完,我的肚子开始发出饥饿的信号,我摘下耳机,已经没有激烈的纠缠,我轻手轻脚地拉开一条缝。

窗帘的挡光功能优秀,屋子里黑黢黢看不太清,我屏息静气,迟疑着是否出去。

门却被哗啦一声拉开,「许忆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偷窥狂?」陈嘉言语带怒气,不容置喙地出手,掐住我后脖一个用劲把我拽出了衣帽间。

我僵硬地昂着头不做争辩,按亮手机屏幕,陈嘉言肩头上***的刺青幽幽泛着阴森森的光,一个xy轴坐标图。我收回目光,重又蹲下捡起收拾在一旁的两件短袖,干巴巴回他:「风子生日,我拿两件。」

「疯子?」陈嘉言斜倚在门边,若有所思地上下扫了我两眼,嘴角挂上一丝戏谑道:「弄上床了?」

我知道他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没搭理他。

「耳朵聋了?还是铁板钉钉被包养了所以懒得和我这个哥有牵扯了?」陈嘉言猝不及防地给了我腰间一脚,我吃痛,措手不及跪倒在地。

他越这样我反而越不想开口,咬住下唇撑住地不吭声。

「许忆,别想着逃走,我不让你走,你插翅难飞。」陈嘉言恶狠狠地,像是要把我揉进这团黑暗里。

我不懂他,明明把许文山推下楼梯的人是我,他只是偶然见证了我的动手时刻,他大可以举重若轻地提点我,何必要这样愤愤然地面露恶相,表现的大失方寸。

我揉了揉腰又摸了摸小腹,目光落到他身后侧。

站在卧室门边裹着浴巾的沈宁此刻看上去颇为局促。

「嫂子,」舔了舔下唇,我挂起笑脸乖巧解释,「男朋友生日,我没多少零用钱,找哥薅个羊毛。」说罢,我扬了扬手里已经皱巴的衣服,顺带表现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原本紧张尴尬的气氛放松下来,沈宁提着浴巾的手下意识地掖了掖,她佯装嗔怒地向陈嘉言哎了声,「小忆你男朋友生日啊。嘉言,小忆还是大学生没赚钱哎,」撒娇度拉满,她又做主似的道:「没关系,拿吧。你哥别的不多,衣服最多了。」

微弱的光线洒在沈宁半边羞红的脸上,我脑中直直浮现「男才女貌」这个词,又惊觉心尖上泛出的一丝酸味。

「还是嫂子对我好!」我继续开启嘴甜模式,不作逗留地迅速从陈嘉言笼罩的黑暗中爬起撤退。

「对了小忆,」在我即将完全脱离身后人不太愉悦的视线追逐时,沈宁抓住了我的胳膊,「还有一个月我就要和你哥办婚礼了,我想,请你做我的伴娘,可以吗?」

她娇俏地摇了摇我的小臂,我想,这么可人的女孩子邀约帮忙,能有几个人可以拒绝呢,可是,下个月?我不禁愕然,不太肯定地问:「5月31日?」

「对,就是5月的最后一天。」

得到沈宁带着喜悦的肯定,我忍不住回头深深看了眼面部表情依旧昏暗的陈嘉言。

5月31,那是,许文山的祭日。

陈嘉言挑这个日子,意思是在这天把自己也送进坟墓?婚姻的坟墓?我摇了摇头,赶走这个第一时间在我脑海飘荡起的毫不吉利的联想。

只是方才信誓旦旦打算的一口答应困顿下来,我迟疑着,踟蹰中仿佛看到陈嘉言脸上一闪而过的讥笑。

「再看吧,」静默了两秒后我尽可能委婉道:「我可能有事。」

沈宁拉住我胳膊的手轻轻落下去,原本的兴致盎然倏然间烟消云散,她表现得颇为不自在,似乎是在懊悔自己轻率的提议,可又流露出些微不悦,毕竟嫁到陈家,她沈宁是下嫁。

套用陈嘉言母亲薛萍的亲口夸赞,陈嘉言何德何能,能娶到这么一个家世好,长相好,性格好的女孩。

我抿了抿嘴唇,伸手拉住沈宁的手,不想破坏她的兴致,也为岌岌可危的姑嫂关系低声道歉:

「嫂子,真的谢谢你邀请我,也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但是,你们结婚的日子是大喜的日子,我不能搞破坏,那天,」我吸了吸鼻子,欲言又止却还是郑重澄清,「那天是我爸爸离开的日子,我可能就没法到场了。」

沈宁受震撼的程度不亚于我刚才知道陈嘉言选择5月31作为他们婚礼的日子,「什么意思?」她那双澄澈的大眼睛里写满困惑,「你爸爸?那不就是嘉言。。。。。。」

「不是,」没等沈宁的问题完全问出,我直白打断,「不是,只是我的亲生爸爸。」

2

「怎么会呢?」沈宁显然完全懵了,她看看陈嘉言,又转头看看我,像是企图在我们两个的脸上找到同一脉血缘的相似点。

我属实有些无语,这个女孩子竟然单纯的和此刻她皱起的双眉一样坦白,下个月就要相携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她却连他的家庭背景都没有完全搞清楚。

「我一直以为,你们是亲兄妹,只是一个和爸爸姓,一个和妈妈姓。」

她的解释让我控制不住表情,我尽力抿嘴忍住笑意,看来陈嘉言骗人的本事是相当的游刃有余了。

一直隐在黑暗背景里的陈嘉言终于不再看好戏,他径直走到沈宁身边,安抚似的扶住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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