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怪谁,谁知道连葬礼都办了的人能死而复生,贺延赋耐心等待,等待付若拿出个态度。
离婚,这还有什么好说,他们的关系已经昭然若揭,年寒但凡还有点男人的尊严就该主动退出,付若又不爱他。
但在漫长难熬的等待后,付若选择小心翼翼地对他说:哥哥,我说一件事情,你不要生气。
贺延赋看他,脸上风平浪静,实际风雨欲来:你说。
付若很发愁:是宝宝的事情,嗯。。。很复杂,其实我一开始跟他结婚,就是希望宝宝能有个完整的家庭。。。。。。
够了,不用说了,贺延赋打断他:我们也可以有。
付若愣了一下:是。。。是吧,但是我想跟你说的是。。。
贺延赋这些天陪付若听胎教音乐、学幼儿抚育,听几乎不存在的胎动、接送他做孕夫瑜伽,自认比生父做得都多,现在怎么可能甘心:他是孩子的爸爸,但你和他没有感情,你有没有想过宝宝在这种家庭长大会有多大的心理创伤?
干嘛突然这么激动,付若踢他一脚:乱七八糟讲什么呢,我还没说呢。
贺延赋忍气吞声。
说的什么话,搞得好像付若犯多大错一样,男人家家的莫名其妙那么大声干嘛,付若越想越气,瞪他一眼:我不说了,你会说你说吧,我看你要说什么,反正你们做老板的官瘾大,在我面前也要演讲了。
贺延赋倒是想讲,平时堵的要命的道莫名其妙通畅,他还没打好腹稿就到家了。
付若踢开鞋子,走进去就叫小梅小芬:气死我了,我要吃冰淇淋,看我干什么,是我开工资不是他。
贺延赋沉默如海。
只因这种场面这几个月发生太多次,付若孕期情绪波动大,好的时候把他当掌上宝,生起气来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他有本事一气之下一走了之,付若就有本事十天半个月不联系,把自己嫁给另一个体贴的好男人,不是无的放矢,每次在瑜伽馆丈夫存放处等待,下了课先看到一张香汗涔涔、光艳粉白的小脸,见了他就是眼睛一亮,小跑过来叫一声哥哥,声脆人甜,贺延赋能明显感到周围有阵隐秘升腾的妒意。
小芬犹豫着,小梅倒是手脚麻利地做了个色彩鲜艳的冰淇淋碗,付若吃了两口才镇定一点:我真的有正经事要跟你说,哥哥,你不要闹脾气了。
贺延赋心里地震一样,究竟是谁在车上被踹了又骂,但他能怎样,他低声下气地嗯了一声。
付若看他那样就来气,哑巴男人越谈越恨:我也很烦,怎么搞得那么复杂,其实我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主动找我,不对,是因为之前哥哥背着我跟女人吃饭,也不对,是哥哥跟我谈四年半不给名分也没给很多钱,害我惨过做三,反正都是哥的错!
贺延赋根本没听明白,请苍天辨忠奸,谁说话乱七八糟简直一目了然,他不动声色地示意两个领着二手薪的家政走开,伸手接过冰淇淋碗,顺便摸了摸人手:是不是太冷了,少吃一点,好,我的错。
顺着毛摸就好,付若平静了一下,重新叙述,又突然变得愤慨:不对,应该是因为怀孕,之前我想生你的孩子,但是哥哥肯定会抓我去打胎,或者让我给你做小三,你就是那种人,没错,你怎么那么坏?
贺延赋真的觉得头痛,小三来小三去,他听了半天,第一次觉得自己捋不清,最后,当付若说出“所以这是哥哥的孩子”时,他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好,这是我的孩子,以后跟我姓贺,那你什么时候和姓年的离婚?
就这一句话,揪着冠姓权,付若又骂了他一会儿。
骂得人没脾气了,贺延赋也不能说自己理直气壮,毕竟是给人戴了绿帽子,他不占理,看付若那么纠结,甚至开始咬指甲,伸手给他撇开还被打。
他有点懒得掰扯了,气都气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