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烈阳会来找他。
喻尺夜觉得自己所有的理智都在崩毁,怒火烧毁心脏,忧急击垮了他的心神。
从秦度突然对永昌公主拔刀他就莫名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大概是一直都很钦佩的集闲七英中出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太过于震惊,他便想到了国师府中的越锦书,按理来说他不该肆意怀疑越锦书,可他还是不放心,他赶去了国师府,他去探了定危楼,他追着所有能够探查到的痕迹跑来了花江园,然后看到他的爱人狼狈不堪、鲜血淋漓,在听到星河剑的剑声之后,对他露出了笑容。
他没有理智了,他不需要任何理智。
他杀了很多人。
最后在南宫华朔的尸体上补了一剑。
夜逃
“清竹!”
喻尺夜从未有过如此恐惧之时,他扑到练清竹跟前,小心翼翼想触碰爱人的脸,手却抖的不成样子。
“等你……好久……了。”练清竹说了自己五感渐失后的第一句话。
耳朵听不清楚的时候,声音似乎也跟着变化了,说出来的话几乎不成句子。
喻尺夜还只当他是伤的太重,抱起他飞快远离这片混乱的地方。
花江园里腥血冲鼻,躲在角落里的歌姬舞女们瑟瑟发抖,那个持剑的年轻人没有找她们的麻烦,可她们还是恐惧不已,不明白皇子的宴会场怎么会变成这般修罗地……
修罗地?死了,四皇子死了!
喻尺夜顾不上别的,只恨花江园建的太偏远,他抱着练清竹飞速离开,凭着记忆找寻城中最近的医馆,他以为自己对帝都万分熟悉,却不知道一条一条的岔路有那么多,找起来是那么的费力。
“清竹?清竹!”
而且怀里的人没有半点动静,也几乎听不到声息,他心中的恐惧越来越盛,差点就要把心脏击垮。
胸前的衣襟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是练清竹的手。
喻尺夜勉强松了一口气,这口气却也没法松到底。
练清竹其实只是无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抓住了也没有太多实感,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渐渐不属于自己,但他知道喻尺夜就在他身边,所以他变得很安心。
怕什么呢?所有的问题最终都会解决的。
夜已经深了,路不太好走。
喻尺夜看到医馆就在前方,灯还亮着,他急忙扑过去拍门。
“这么晚了还有人啊。”一个老大夫打开了门,看清两人满身血污的模样一个激灵就要把门给关上。
喻尺夜及时伸脚踏了进去,抱着人钻进里间放在床上。
“你们这……你们这是干嘛的?”老大夫生怕是遇上杀人越货的歹徒了。
其实也没差了……喻尺夜把身上翻了一遍,翻出钱袋子和腰带上的一枚玉扣,一并递过去:“他情况不好,快给他看伤!”
老大夫不敢接。
喻尺夜又赶忙补了一句:“乐安侯府喻尺夜,我们不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