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喻尺夜揽着他的肩膀,温声问,“你还好吗?”
练清竹一本正经道:“神祇正心修到极致可以抵消任何伤害。”
说着说着绷不住了:“……难受,但是可以接受。”
杏林仙束流觞到了星河谷,废话一句没说就被拜遥带到了练清竹跟前。
她诊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看着,所以闲杂人等都被赶出了竹楼。
诊过脉,束流觞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平静地道:“是戮魂。”
练清竹倒是不吃惊,那缕毒缠在心口迟迟逼不出来,他就知道不简单。
束流觞提笔写着药方,对他道:“此毒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拔除之法,深入心脉,伤人本元,将来也会损耗功力,我只能设法帮你减缓它侵蚀的速度。”
练清竹微笑:“多谢仙医。”
束流觞这才露出了点额外的表情,有些惊讶,便又道:“我一直在尝试破解南疆的各种奇毒,戮魂若有进展,我会传信给拜遥,你通过他来找我。”
“好。”
束流觞不会泄露病患的情况,她也一副很不好接近的样子,比镜心澜更没有烟火气,喻尺夜问了两句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端了一盘山泉水冰好的西瓜给练清竹:“情况如何?”
练清竹一天简直要洗八遍澡,明明也没出汗,可他就是觉得不舒坦,需得过了水才好受,这会儿刚从水里出来,擦拭的很随意,水珠都没净,单衣贴在身上显出了轮廓,发冠则随意丢在一旁,长发湿漉漉的拢在身后,半卧在竹楼木地板上,一身闲适懒散气,慢悠悠道:“一点小问题,仙医说以后去她那里就行。”
听这话好像并不严重,喻尺夜坐在他身边,拿起布巾想给他擦头发,又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这个举动太亲密了,不过最后还是去擦了,心里则不放心道:“什么问题?是项前辈说的奇毒吗?”
练清竹懒洋洋地咬了口西瓜,不甚在意道:“什么奇毒在仙医面前都不成问题。”
没必要说出来,既然是杏林仙都无法解决的东西,让喻尺夜知道只会徒添烦恼。
会武
“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好了,万无一失,只待星河会武。”
……
喻尺夜带着练清竹在山坡上一处凉亭里吹风观景。
“那是姬随雁吗?”练清竹道。
喻尺夜往下看去,远远的,只见拦着仙医去路的,正是尽归门门主姬随雁。
略想了想,他道:“永昌公主有头疾,多年不得医治,他想必是想求仙医诊病……恐怕不能如愿。”
话说着,果然见束流觞理都不理姬随雁,越过他便要走。
姬随雁似乎不想放弃,又追了两步,有纠缠之势。
好在拜遥赶了过来,说了些什么,姬随雁才行礼退后。
身在高处亭中,谷中情形可入眼大半,比如有人早起练功,有人拉着旧友相谈,也有人大约是第一次参加星河会武,看起来颇为紧张。
练清竹懒洋洋地观察着谷中百态,这大概也是他的体悟红尘。
没过多久,方启上来喊他们道:“喻师兄!练公子!谷主叫你们!”
两人便跟着方启去了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