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鲨鱼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运-5,又称五爷。是咱们新中国第一种自行制造的运输机,仿的是苏联安-2运输机。它的优势是起飞距离贼短,只有17o米。低飞行稳定,使用费成本低。就是载重量轻了点儿,只有1。5吨。以前没少坐五爷去跳伞,这老爷子号称空中拖拉机,那噪音就别提了。
我问大鲨鱼:“你去哪儿找五爷。”大鲨鱼说:“罗生那儿就有,上次去拉咱机场的时候就见过,是个二手货。就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卖。”猴子一听就来了劲:“卖,绝对卖。那帮人的尿性我还不知道。穷得叮当响,只要钱到位,没有不能卖的。”胖子问:“国内不能买吗?”黑子答道:“可以买,各种审批手续级麻烦。等你拿到飞机,都一年半载了。曹小孟他老子就买了一架小型飞机。每飞一次都要提前申请,通过的可能性几乎为o。”我说这么一大家伙,给怎么弄回来。猴子神秘一笑:“嘿嘿,山人自有妙计。”
午后的雷音宫,雪过天晴。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回廊上。我和大飞、黑子、胖子靠在栏杆上。手里捻着烟卷,缕缕烟雾随着轻风飘散。四人默不作声,目光迷离地凝视着空旷的广场。那里的雪被阳光照射下,呈现出晶莹剔透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烟草与寒冷混合的味道,大家的思绪似乎也随那飘渺的烟雾一起飘向远方。心中既有战后的释然,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胖子喃喃道:“世杰啊,我怎么感觉,事情和当初想的不太一样。当初我俩就想着从雷神殿里淘些宝贝拿去买。过着今天马尔代夫,明天地中海,后天拉斯维加斯的生活。可如今呢,那边儿回不去,回去也要提防着别人满世界找。待在这边儿也要防着后金鞑子,山匪流民,明朝官府。没个清净的地儿。”
我调侃他道:“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谁叫你手贱,去顺了那尊雷神像。”大飞缓缓道:“曹小孟那事儿没完,我也回不去。这边儿虽说差了些,好歹有个窝。还有俩漂亮媳妇儿。”雷子用一惯沉闷的声音道:“我倒无作为,两边儿都能过。”
我见他们个个垂头丧气的,说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咱们找点儿事来做?”胖子问道:“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我望着山门的方向道:“要不咱们就学小平同志在王家庄画个圈儿吧。既然回去太危险,索性就把这里变成天堂。变成明朝的东方之珠。”
这时他们都转过头盯着我,盯得我不自在。我说,既然咱们在这里有了羁绊,和周围的人朝夕相处有了感情。在这乱世之中就要好好保护他们。不要哪一天醒来就阴阳两隔,见不到人。我们有最稀缺的资源,那扇光门。可以把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在两边儿倒腾。钱不是问题,物资也不是问题。还有一山洞的德国物资等着我们去开。有钱有物,人手更不是问题。
我伸出右手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胖子想也没想就把手搭了上来:“我想好了,等建成就把爸妈接过来养老。这边山好水好空气好,还有三个媳妇儿伺候着。比住养老院强多了。”黑子也把手搭了上来:“行。我也把老婆接过来疗养。不过这边有俩小老婆的事儿怎么过她那一关?”大飞最后一个把手搭上来道:“一国两制嘛。那边儿的法律管不到这边。到时候兄弟们给嫂子做思想工作。”我一听,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大飞这话也就能在这边儿说说。
次日吃完早饭,胖子就带着两媳妇儿去了王家庄,主持特区建设工作。徐彪带了五十个人也跟了下去。黑子他们继续在后山伐树开荒,准备开出一条跑道。等着大飞和猴子把五爷带回来。大飞则忙着做计划,准备在雷神岭上建一个卫生院。雷音宫一战暴露出很多安防问题,我开始着手一一解决。总之,每个人都有了目标,开足了马力。
胖子为了收购古玩人参,在王家庄买了一茶楼,紧挨着“花想容”。改了改,叫作蓬莱居,意思是神仙开的铺子。一楼用来收人参乌这些名贵药材。二楼就做古玩买卖。三楼则被他恶趣味地改成总统套房。
自从开店以来,药材贩子和古董商人就没断过。胖子用义乌的工艺品换了不少好东西,唐宋元明的都有。其实我也搞不明白,为什明朝人喜欢这些没有年份的仿古工艺品,他们还笑胖子尽收些破铜烂铁。
今天商队就从山下运了一箱百年人参上来,我准备带过去让刘海兵去打开销路。如之听说雷神宫之战后,就趁着这个机会,带着惜月上山来给我送温暖。这一送就赖着不走了,害得芩芩跟她斗了几天法。还是倩倩懂事儿,在中间调和。为防止走后后院起火,临行前干脆大被同眠,一一临幸一遍。次日三人嘴角挂着满足,把我送到了后院儿。
出了洞门我就乘坐新装好的电梯,沿着崖壁而上,来到雷神岭的顶层出口。这部电梯按照要求,安装了最先进的虹膜识别系统。只有我们几个可以使用。电梯旁边就是一部面包车,平时用来拉货。
刚到这边儿就收到好多消息。爸妈问我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谈女朋友,家里急着抱孙子。我心想,女朋友没有,媳妇倒是有几个,到时候孙子都抱不过来。刘晓敏问我药吃完没,她又准备了一大包。不能再吃了,再吃牛都快累死了。刘海兵说有事找我面谈。估计是战国玉的买卖又可以做了。燃气公司三百多的催费单?这几个意思。我都好几个月没在家开火做饭了。难道家里遭了贼?贼也不会住家里开火做饭啊。我也没多想,开着车就奔鹤壁市区去了。
刚进市区,就给刘海兵打了电话。
“兄弟,你终于回电话了。哥哥我都快急死了。”
“我最近不是忙嘛,走货,你懂的。刘哥,啥事儿这么急?”
“是这么回事。我在鹤壁古玩市场开了间铺子,认识了一个人。说澳门中信拍卖行这边他有路子,烫手的东西他可以帮忙。你那些战国…”
我赶紧打断他:“刘哥,这些事儿咱们见面谈。电话里不方便。”估计他也是久了没开张,激动坏了,没注意场合。我跟约好在裕隆爱之城的星巴克碰头,就开车直奔鹤煤大道。
我见来早了,就点了杯咖啡坐在墙角。我正刷着新闻,就见来了三人,十分热情地和我搭讪。只见一个光头男主动和我握手:“世杰啊,咱们好久没见了。这次见面说什么都得好好喝一顿,不然就是不给兄弟们面子。”他这一说我倒是愣了,努力思索着,好像不认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正想问他们是谁?我左边的高个子说:“杰哥,上次让你掏钱我真不好意思。这次我做东,骏怡酒店摆一桌。”我注意力全在这人身上,丝毫没有察觉第三个人已经悄悄来到我身后。突然,我的鼻子被一张棉布捂住,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