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旸笑答:“把你爹乌狶也叫上,记得带几根粗绳子。”
等两个孩子蹦蹦跳跳离去,青南才问:“抓野猪?”
玄旸仰起头,阳光照在他眉目舒展的脸上,他伸伸懒腰说:“这几天天气不错,正好鞣革。”
没养猪,鞣革又需要猪脑子,玄旸选择猎捕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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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一大群人在溪畔围着营火,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猪肉烧烤大餐,留下两张绷在木架上晾晒的野猪皮,与及绑在枝桠上的一大捆猪筋。
另有几条猪肉做的熏肉,存放在青宫的库房里。
青贞挽着一个装满草药的竹篮子,来到溪畔,正见玄旸在织渔网,乌庆蹲在营火边,似乎在熬制什么东西。
把竹篮子随手挂在树枝上,青贞跑到乌庆身旁,往陶罐里熬制的皮胶瞅上一眼,她拿起一根竹条搅拌,使唤他:“我来,你快去拾柴火。”
柴草确实不多了,而皮胶要熬制很久,乌庆嘴里嘟囔:你又不知道怎么熬皮胶。
青贞瞪了他一眼,他闭嘴,乖乖去拾柴火。
“覡鹭呢?怎么一整天不见他人影。”
听见问话,青贞单手托住脸,歪头看向那个以极其老练手法编织渔网的岱夷族大高个。
“今早菱角家的小孩从屋顶上摔下来,摔伤头昏死过去,覡鹭前去医治他。午时我见西墩族长带人过来上贡,运来的稻米就堆放在粮仓外,大覡腿脚不便,巫鹤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虽然青宫还有两位老巫,但她们都太老了,很少出院子,还是得覡鹭接待。”
把竹条搁下,往灶里塞一把柴草,青贞继续说:“你和覡鹭不是就住在隔壁吗,你傍晚回去就能见到他。”
“青宫的巫覡不能随便离开青宫,以前,覡鹭根本不到这儿来。你们……”青贞没往下说,每到黄昏时分,时常能见到形影不离的覡鹭和玄旸,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太亲昵了。
“以前,你应该也不到这儿来。”
听到对方的话,青贞腮帮子鼓鼓,不过她还是比较率直,坦言:“我当然是因为有好吃的,上次的烤猪肉搭配腌姜一起吃,真好吃。岱夷大哥,你能教我制作腌姜吗?”
“可以。”
玄旸已经织好渔网,他割断网绳,把竹梭子随手一掷,抛进不远处的工具筐中,那动作随性又流畅,他说:“我教你,你仔细听。”
过了一会儿,乌庆抱着一把柴火跑回来,玄旸已经将制作腌姜的方子教给青贞,乌庆听见青贞在对玄旸说:“我都记住了,等我腌制好,就拿给你尝尝,看味道对不对。”
“我也想尝。”乌庆猜测跟吃的相关,连忙出声。
“我多做一罐给你,不过,你得拿点什么跟我换。”青贞笑眯眯。
“哼,青宫吃的野味,好多都是我阿父抓的。”
“好啦,不用你拿东西换。”
青贞取来自己的篮子,走前她不忘去瞅一眼仍在熬制的皮胶,好奇问:“熬皮胶要做什么?”
乌庆欢喜道:“当然是要做弓,旸叔要帮我做一张岱夷弓!”
几天前,乌庆还叫玄旸:岱夷大叔,才几天,已经亲切地喊他:旸叔。
挽着竹篮子匆匆离开溪畔,路上,青贞遇到几个羽邑居民,见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带了酒,应该也是去找玄旸。
岱夷来的神弓手,不仅去过许多地方,见多识广,而且还很富有,身上携带不少好东西可以交易,羽邑居民都想结识他。
“大家都欢迎他,他人真不错,难怪覡鹭跟他这么要好。”青贞自言自语,边走边琢磨:“我啊,到底在担心什么?”
傍晚,玄旸携带两张晒干的野猪皮,还提着一篮东西,从野外返回院子,见青南和巫鹤在院外交谈,他装模作样进入隔壁院子。
隔壁院子半荒废状态,堆着不少竹材,有个小房间还算完好,房间里有睡觉的地方,存放玄旸的物品,但玄旸夜晚根本不在这里睡。
巫鹤离开后,青南就见玄旸提着一只篮子过来,把篮子往前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