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青南急呼一声:“玄旸!”
阙月弓弦上的箭已经射出,箭矢朝玄旸所在的方向疾飞,下一秒即将命中白章的脑袋,倏然,箭矢偏离目标,掉落在地。
一支箭断成两截,分别落在不同的地方。
没人看清生了什么,只有青南留意到玄旸手中长矛的矛杆在抖动,千钧一之际,是玄旸拦下这致命一箭。
在青南出声前,玄旸就已经察觉到阙月的意图。
先前顾忌白章和小辰挨得太近,害怕失手伤到小辰,阙月不敢对白章开弓,谁能想到怒不可遏的她,竟然打算将白章爆头,就在小辰面前。
白章的弓手反应慢玄旸半拍,从错愕中回过神,马上对阙月回击,箭刚要脱离弓弦,竟连箭带弓一起被什么东西击碎了。
玄旸的长矛直接招呼在弓手身上,遭到不留余力的击打,弓箭破碎,弓手的身子撞向后面的土墙,又翻落在地上,吃疼大叫。
见玄旸打伤自己的人,白章手下更加不满,五溪城的战士大多反对与白湖人进行和谈,对白章手下要射杀阙月也感到震怒。
双方怒气值直涨,眼看又要干架,忽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群人举着火把朝院门走来,仔细一看,走在前方的正是城主皋月。
皋月带来数名五溪城战士,还有另一支夜巡队,夜巡队押着两个遭五花大绑的高地族战士。
这支夜巡队成员身上普遍有伤,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激烈战斗,玄邴属于毫无伤的幸运者,麂子的手臂淌血,走路摇晃,由玄邴搀扶。
第7章
麂子的右臂被利器扎伤,深得见骨,创口却很平滑,能留下这种痕迹的武器,肯定不同寻常。
不是骨质或者石质的武器,此类材质容易破碎,留下的创口不会如此光滑,应该是一把由吉金材质打造,极其锋利且坚固的武器。
此时,麂子的肩膀被玄旸按住,防止他在治疗时乱动,麂子疼得流冷汗,咬着牙,不吭声。
青南低头为麂子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动作十分娴熟,他忙活时,玄旸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没移开过。
脖颈处那道细长的割伤没有经过处理,但已经止血,青南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小伤。
包扎好麂子的伤口,青南将自己沾染血污的手放进木盆,血污在清水中晕开,他抬起头,言语平静:“筋脉未断,手臂能保住。”
搓洗指缝里的血污,将手洗干净,察觉玄旸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青南问:“何事?”
“你唤了我的名字。”玄旸说。
就在之前,阙月放箭,瞄准的是玄旸所在的位置,其实目标不是他,而是站在他身边的白章,青南情急之下,叫出玄旸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你名字。”青南擦擦手,开始收拾一堆小药罐,将它们装进一只藤编的圆形药箱里。
这里不少人都直呼玄旸的名字,叫名字有什么奇怪。
收拾好自己的物品,青南提着药箱出屋,乌狶在屋外戒备四周,见青南出来,跟着他一起离开。
玄邴蹲火塘边烧水,水还没沸,听见麂子说口渴,他连忙取来一只竹勺,用它勺水。
将一碗温水递给麂子,麂子咕噜咕噜喝下,失血使他十分口渴。
“哥,青宫之覡怎么说?”
“他说麂子没事,那只手还能用。”
玄邴听不懂羽人族的语言,没听懂刚才青南和玄旸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