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西被他这一套一套怼地说不出话来,听到“吃干抹净”那里直接气笑了。
吃干抹净?!
好家伙,到底是谁在压榨谁啊?!这家伙逮住他就亲亲抱抱,两个人刚刚行了鱼水之欢,正是情浓之时,稍微有点不注意就是干柴烈火,顾泽西每次弄到最后,都有一种自己已经一点也不剩,恨不得求这个男人赶紧放过他。他今天上午在御书房批奏折的时候,腰酸地直都直不起来,上朝的时候更是悄悄给自己按揉腰,还生怕那些老臣们看出什么来!
沈宿倒好,吃肉的时候高高兴兴,现在却二话不提直接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不过沈宿现在这个毛病,说来都怪他,因为整日把人关在屋子里,虽然沈宿并不介意什么,但是顾泽西也怕男人被闷出病来,于是给他搜罗了一大堆书来看,见他尤为喜欢那些写艳俗风月之事的话本子,便偷偷让人去找了市面上最有趣的给他看,甚至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禁书。
沈宿确实得了趣,但是是不是就会这样——沈宿说他这个状态有一个专有名词,戏精。
顾泽西拉他的手:“你这两天都呆在屋子里,都快胖成个球了,跟我出去消消食。”
顾泽西这样说,沈宿更来劲了:“原来你厌烦我,只是因为我吃胖了吗?!你是不是只喜欢有肌肉的我,肌肉吃成肥肉了,你就不爱我了。。。。。。你果然不是真的爱我,你只是馋我身子!呜呜呜帝王无情,我可算是见识到了!怪不得人家都说,以色侍君者,能有几时好,我现在还没有人老珠黄,只不过是长了些肥肉,你就嫌弃我不如之前美貌了!”
顾泽西被烦的脑子嗡嗡,他揉了揉额头:“再说一句,话本子全都烧掉。”
话音刚落,沈宿立刻闭上嘴,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一句话没说,但是顾泽西依旧在他的眼神里轻而易举地看出了这样的请求:“不说就不说,不许烧话本子!”
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男人竟然还是个这样的。。。。。。童心未泯,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顾泽西转过头,掩住嘴角忍不住勾起的笑意:“下来跟我出去。”
沈宿委委屈屈地下床。
这几日不知是他体内的药力渐渐随着新陈代谢消失了,还是顾泽西舍不得看他每日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知不觉地给他喂了解药,他的体力已经好了很多,快要和之前相媲美,别说走路,沈宿甚至觉得自己那能够提得动剑。
他有的时候甚至为顾泽西感到忧心,如果现在被锁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那个祁妄川,以这种体力,还有顾泽西平日里根本不设防,与他同床共枕、同桌而食,整日黏在一起的态度,想要对少年不利,简直易如反掌。
老婆的戒心就这么容易被消除了,还好现在是他,但是之后若是碰上坏人,可怎么好呦。
顾泽西从柜子中取出沈宿的厚外套给他披上,这个外套因为沈宿不得出门,已经许久不曾被穿过了,顾泽西有一瞬间奇怪的心虚。
沈宿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甚至嫌麻烦不想伸胳膊,脑袋靠在顾泽西的肩窝里:“出去干嘛,咱们就在屋子里溜溜就行了,外头怪冷的。”
顾泽西其实去拿外套的时候,还有一点犹豫,他和男人一起去外面,虽然会得到一些锻炼,但是却给了那些想要接近这个前任陛下的心腹忠臣们一些可乘之机。但是听到沈宿这么说话,倒是打消了他的疑虑。
总把人关在屋子里,始终不是回事。就算沈宿不说什么,他自己看着也未免心疼,至于沈宿的那些处心积虑地想要他再次称帝的心腹们,他只要好好防着,就没什么大不了。
顾泽西给沈宿披上了外套,两个人一起牵着手,走出了养心殿的大门。
沈宿终日窝在殿内,月余来不曾闻过屋外的空气,外面的冷风骤然把他吹得一个哆嗦,他们没有乘坐步辇,也没有让人跟着,就这样在皇宫里闲逛,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小话。
他们溜达到之前沈宿给顾泽西折红梅花枝的地方,这里的花已经谢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头。
两人之前还说好一起来看梅花,那时候是顾泽西犹在病中,沈宿因为考虑到他的身体原因,不让他在外面呆,现在回想起来,不过中间只是隔了短短几个月,两人的身份却已经调换了位置,恍如隔日。
中间有人来报,悄声跟顾泽西说了什么,顾泽西先是脸色一变,然后跟沈宿说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往别处去赶。
沈宿笑着说了一句“大忙人”,便提着手炉,慢慢悠悠地走向一旁的亭台,那是一个观湖景的好地方。
但是沈宿却从来没有去过,之前做皇帝的时候是因为忙碌,现在闲暇的时间多了,却整日待在屋里。
说起来,他知道这地方是观赏风景的圣地,还是因为脑海中系统传给他的祁妄川总是在这里跟妃嫔玩闹的记忆。
他靠着亭台两人环抱粗的漆红柱子,揣着手看风景,忽然觉得身后有人。
一转头,丞相就在他身后,一边摸着胡子,笑着看他。
沈宿挑眉:“丞相怎么在这里?”
。。。。。。
顾泽西站在不远处的楼阁中,抱着手臂顺着窗户眺望,眼神盯着相谈甚欢的两人:“他们两个倒是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