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几个人为贾维和奥斯塔打点好行装,纵使有些不舍,也痛快的放开了手,让小家伙们奔向自己的天地。
“少爷,我走了。”艾尔维斯拍了拍布洛卡的手:“好好看着他们,虽说是创业,但也别由着他们胡来。”
“您放心吧。”
看着渐渐远去的车上,贾维从副驾驶探出半个身子向这边挥手,险些一头栽下去的样子,艾尔维斯实在放心不下来。
送走了三人之后,雪耀又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和之前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因为布洛卡的离去,一些原本由他负责的事务被分摊到众人手上,稍微变的忙碌了而已。
“今天可把我忙坏了,你倒好,无事一身轻。”
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坐在坟前,一边自斟自饮,一边作抱怨状的说着什么。
麦克路克絮絮叨叨,喝了不少酒,说了不少话。有些曾经没机会说的话,都一吐为快,只可惜,没人听。
“这些年跌跌撞撞,越来越感觉没意思了。”他点了支烟:“所谓的黑帮,脱去那层外衣,也只剩下了勾心斗角而已,扫兴。”
“得啦,老伙计,我想通了,改日再来看你。”
夜黑风高,乌云积压在一起,终于变成了瓢泼大雨。
“谁?”想趁着雨夜美美睡一觉的艾尔维斯尚未入眠就听到了敲门声,小狼叹了口气,裹着睡衣打开门。
“哈……下面,绝刀的头找你,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干啥。”纳丘打了个哈欠,指了指楼下。
还是外客,艾尔维斯不得不换上正装。他来到楼下,麦克路克正坐在桌旁,品尝一杯好茶。
“稀客呀。”对面落座,艾尔维斯拎过茶壶也倒上一杯,用温热的茶水驱散困意:“这种天气,往我这里跑什么?”
“来看看你小子,诺,没空手上门。”麦克路克丢来一个又大又厚的信封,艾尔维斯抬手接住:“不会是教父让您传什么秘密任务吧,连这点清闲日子也要剥夺?”
“不管教父的事,给你送点礼物。”礼物?艾尔维斯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他,拆开信封瞄了一眼,又迅速合上,变得严肃起来。
“您这是做什么?”信封里放了一沓地契,看这厚度,把雪耀的全部商铺加起来也不够。
“不是说了吗?礼物。”这也正是艾尔维斯困惑的原因。他拿出那些地契,一份份打开,全是绝刀名下的商铺。
“无功不受禄,况且这份礼太贵重了,我不敢要。”麦克路克点了支烟,转过身,看向屋外的大雨。良久,才轻轻吐出一句话:“我要走了。”
走?去哪?
“退隐。”麦克路克回过头,又抽出一根烟递给艾尔维斯。艾尔维斯接过,拿在手上却没有抽:“您……想好了?”
他点头。
事后,艾尔维斯也了解过麦克路克与克莱恩的往事,看着眼前大叔平淡的眼神,得知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讲什么。
“这份基业,本就是拉普兰德家族相助才打下来的,如今我离开,有些店铺卖给了帮里想过安生日子的伙计,剩下的,都还给拉普兰德。”
这是一根从任何小卖部都能买到的烟,廉价,劣质,不可或缺。
品尝着苦味,艾尔维斯把地契整理好,放在桌旁,以待明早交给格哈特。
“不用送了。”麦克路克撑起伞,转身走进雨幕。艾尔维斯倚在门边,半晌,吐掉嘴里的烟头。
“祝您,有个惬意的后半生。”
哥伦比亚,德克萨斯家族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