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幽一身囚服,坐在牢房中央。
他气质冷淡,但是却少了那么一分贵气。
曹丕见此也不闹,秦幽开口道:“我是秦幽。”
曹丕坐下看着秦幽道:“秦公子,你应该猜得出来我为什么会留下你的性命,想必心里也清楚现在的局势吧。”
秦幽冷冷的哼了一声开口道:“自然明白,只是我实在不清楚您为什么要留我性命,我是想杀你的,不是想救你的。”
曹丕轻轻抬起眼脸道:“我知道啊。但是你对我来说可是很有价值的,既然都来了许都,怎么遗憾的事情不想做,你难道真的甘心吗?生于江湖,难道要终于朝堂吗?”
秦幽狠狠的捏着指骨,泛着白青色,脸色苍白。秦幽怒视着他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曹丕幽幽的注视着他道:“如果你没有伤我,说不定我还能保你一命,但是现在我想要你的命归我。”
秦幽淡淡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我最后的底气了,曹公子。”
曹丕确实欣赏这样的气节,但是很多事情他眼里却有点傻,与其去死,还不如活着为了更有价值的事情,如果秦幽今天在这里死了,那么曹丕连半亩地都不会留,连尸骨都不会全。
曹丕淡淡道:“秦幽,你尽可以试试。“
秦幽道:“曹公子,我认得你身上的那把扇子,我想知道千秋阁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曹丕的手一顿,随即抬眸道:“你猜猜看,若是猜对了,说不定我还能给你点好东西呢,比你的命更有价值的东西。”
秦幽笃定的看着曹丕道:“您就是千秋阁主。”
话音落,牢房里面的空气都逼仄了不少,曹丕微微皱眉,神色都带着几分懒怠挑眉道:“这么肯定,很狂妄啊,小子。”
秦幽笑道:“您都没否认,瞧着我猜对了。”
曹丕淡淡摇头道:“我真应该低调点,要不然哪天被仇人盯上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啦,实在是麻烦。”
秦幽失笑道:“二公子,您可还真是有趣的很。”
曹丕道:“既然你问了,我答了,不知道你也能否给一条准信,你帮还是不帮,走还是不走,按照大理寺的行事作风,就算是旁人求情定然没有办法立马释放,但是我可以帮你一把,让你走出大理寺,并且无人敢拦,如何,可愿一试?”
秦幽笑道:“当然可以。如此好的买卖要是不做,岂不是亏大了,便是做又何妨?“
曹丕笑道:“果然识时务,难得我选对了人,倒算是不枉来这一趟。”
秦幽虽然只字不提那人曹丕受伤的事情,但是曹丕的面色难免带着几分虚浮,同是江湖人,秦幽心底到底欣赏着曹丕的,所以念此秦幽心底带着几分说不明的愧疚感。
大抵是个贵府公子,若是没什么也好,偏偏就是信曹,除了曹操他就是第二个该死的人,但是偏偏确实千秋阁主,矛盾又违和,但是在他本人却觉得有点理所应当的意思了。
曹丕不知道秦幽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曹丕沉思的看着桌子上的茶盏,神色晦暗,在很多的想法里,曹丕第一口是否决的苦肉计,秦幽身体很好,气质还有点冷冽的,所以根本不适合当这个主人,那若是他去找曹操,定然会引起曹操的怀疑。
他本来就心怀鬼胎,若是再见到曹操,只怕那些秘密就会忍不住直接弹出来了,但是曹丕偏偏心知肚明,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了多久,所以在他的范围之内,偏偏在尽力做足了父慈子孝的戏码,就连荀彧都感觉到了不对。
曹操也偏偏在和他演戏,曹丕更是没有异议,每天都在不同的情景中演戏。
曹丕不是没想结束这种状态,但是要是结束这种状态,曹丕要用什么样的状态来说服自己,他不知道,所以这种状态之下的曹丕根本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和曹操去讲话。
秦幽道:“公子去找人吧,凭借您的能耐只怕没有办法让我全须全尾的离开这里。”
曹丕笑道:“谁说不能?苦肉计不行,那就演一场最难看的戏,恶心的厉害。”
曹丕抖抖衣袖,指尖都带着药粉味。
他唇边微笑,在秦幽的目光下渐渐趴在桌子上,秦幽惊疑开口道:“公子,来人啊,快来医官,救人。”
林余在情况生后,第一时间报给了丞相府。
曹丕昏昏沉沉的睡着,突然想,这次会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