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
泣血军统领直接将刺在敌人头颅里的狭长马刀拔出,猩红的眼睛正欲寻找敌人,却现周围已经躺了一地死尸。
围在马车外形成了一道由尸体铺成的尸道,血水混合着黄泥漂浮,被泣血士卒残忍分尸的黄衣人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许管事将长戟插在黄泥地上,跳到车门外赶紧往里面看去。
当见到车厢里面只是插了几根弩箭,苏醒的太子并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之后,不由松了口气。
“许管事,外面结束了吗?”蓝采躺在若清怀中虚弱的询问。
“来袭贼子已被斩杀,我方将士折损不多,请殿下放心”许管事半跪恭敬地回答。
听到对方的回答蓝采松了口气,说实在的,头一次扮演这个已经病入膏肓的太子,着实让人郁闷。
尽管身边有美人陪伴,但是这连走路都要人扶,时不时又会昏过去,简直是在折磨人。
许管事退出车外,便看到了双方的尸体已经被分类好了。
泣血军统领站在一排死去的士兵尸体面前,嘴巴微动,不大的声音如同邪神的低语,在场除了车内隔音外,车外的所有人都能听到,原本晴朗的天空出现了乌云,阴风吹散了湿热的天气,淡淡的血腥味弥漫,许管事心中升起了强烈的不安。
丝丝黑气从黄衣人的尸体中冒出,钻入了死去的泣血军士兵尸体内,颠覆了许管事的认知的一幕顿时出现在他眼前。
原本已经死去的士兵尸体开始动了起来,很快的便一个接着一个站了起来,自觉地拿起各自的武器,回归队伍之中。
如果不是铠甲上被劈出来的缺口,仿佛刚才他们只不过是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罢了。
而失去了作用的黄衣人尸体,则被随便地丢进了大坑里黄土填埋。
直到有士兵牵着战马换掉了原本拉着马车死去的六匹骏马后,许管事才愣愣的回过神来。
周围的士兵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一般,各自回到自己的队伍里,随着他们统领的命令,排例整齐的队伍开始出。
许管事以为自己撞见了泣血军为什么会一直保持不减员的大秘后,便会遭遇到泣血军的攻击灭口,结果事实却出了他的想象。
他不仅什么事也没有,更没有遭遇到泣血军统领的保密威胁,就仿佛自己看到了他们的秘密,不过是正常现象罢了。
眼见着队伍出,许管事伸出颤抖的手,将原本放到一边的马鞭拿了起来,挥舞着长鞭对着一匹战马的屁股狠狠的一甩。
“啪”的一声,马儿吃痛立马飞奔了起来,连带着其余的五匹战马也跟着跑了起来,而惯性力量的带动之下,马车车内立马狼籍一片,一个带着埋怨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直接吓得许管事赶紧拉好战马,这才让原本颠簸的马车平缓了下来。
“刚才到底生了什么事?”若清探出头来询问,就在刚才马车所带来的惯性,差点就让重新陷入昏迷中的殿下磕到桌子,以为外面生了什么事,她便直接探出头来查看。
却现四周一片平和,队伍整齐地行走着,而且看路线还是向目的地的方向行进,若清心中不由更加疑惑。
“没……没什么”许管事看向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的泣血军统领背影,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若清看了他几眼,便直接缩了回去。
………
遥远的玄国都城,自从太子走了之后,朝堂里的气氛明显诡异了起来。
御书房内,玄皇勉强保持着自己意识的清醒,将一道昭书给写完,小心翼翼地藏在宽大的龙袍大袖中。
没有了外患的玄国,内忧的苗头已经开始升起,不知多久之后,便会形成野火燎原之势。
回想起今日早朝之上,台下的众多臣子之中,有过一半的臣子脸部化成了燃烧着烈火的骷髅,彷佛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燃烧着的空洞眼眶望着他,嘴巴一张一合,他的心中忍不住惊悚起来。
但是再仔细一看,却现原本有问题的那些臣子,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太子的突然病倒,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有时候模糊不清,很明显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开始借助邪恶势力的力量。
一名身穿宫内近侍装束的人偷偷地溜了进来,玄皇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声,并将一张空白的圣旨交给了他。
后者郑重地点了点头,悄然无声的退了下去。
而等到他走了之后,玄皇打开了房内一角地砖,露出了一个幽黑的洞口,用着一个特殊的口哨吹了几声,一头长满了青色鳞片的大蛇探出头来,玄皇比划了几个,将一张画有人的面貌图纸给它看完之后,便将大袖中的诏书拿了出来。
青蛇直接一口叼起诏书缩回洞中,而玄皇将手中的口哨扔进洞中后,便盖好了石砖。
烈德王府
一片栽种着荔树庭院之中,火红的荔枝大串大串的挂在树上,沉甸甸的果实压弯了枝头,几名身穿素衣的婢女手挎着蓝子,将万千荔枝中最红最肥美的荔枝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