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經緯繃著臉走進來,嚴珩、嚴瑾還有秦牧野像三大護法一樣,跟在他身後。
本來寬敞的病房,一下變得侷促起來。
嚴琛坐在病床上,淡定地給他爸拜年:「爸,過年好。」
嚴經緯按著拐杖,瞪他:「你說說怎麼個好法?追著人家屁股後面好幾年,人家理你了沒有?」
嚴琛這次很有底氣地點了點頭:「理了。」
嚴經緯被氣得夠嗆,直接抄起拐杖來就想掄,安奕下意識向前擋了一步,嚴珩嚴瑾則先他一步,極為熟練地把老頭架住了。
「爸,有話好好說。」嚴珩勸。
嚴瑾不太走心地附和道:「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嚴經緯把拐杖敲得震天響:「怎麼好好說!談個戀愛都他媽把自己搞進幾趟醫院了!大過年的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嚴琛正要說話,安奕先一步按住他的肩膀,開口叫了聲「伯父」。
病房內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投在他身上。
安奕有點緊張,但不是出於畏懼,更多的為一份面對家長時希求獲得認可的期許。
「伯父,」他悄悄握緊嚴琛的肩,聲線溫和,「我跟嚴琛之間發生過很多事,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試過在一起,也試過分開,您可能不理解,我也沒辦法跟您解釋得很明白,但我向您保證,我從來沒有釣著嚴琛的意思。」
安奕深深吸了口氣,試圖讓聲音保持平靜。
「昨晚的事是個意外,我明白您的擔心,我也很後怕,對此我要對您和大哥大姐,特別是嚴琛,說聲對不起,這件事全是因為我……」
「哥哥……」
「讓我說完,」安奕垂眸看嚴琛一眼,再次看向嚴經緯,「伯父,我對嚴琛是真心的,我們兩個現在也是很認真地在對待這段感情,這點請您不要懷疑。」
病房內一片沉默。
嚴經緯把安奕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這個清俊挺拔的年輕人,表面有翠竹的風骨,只是不知道內心是不是也一樣。
「好啊,」嚴經緯意味深長地一笑,「既然是真心的,那你把嚴琛轉贈給你的東西都還回來。你樂意嗎?」
安奕臉上浮現出一絲迷茫。
嚴經緯冷哼一聲:「怎麼不說話,不捨得啊?」
「爸——」嚴琛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別管這事。」
「我是你老子,我憑什麼不能管?」嚴經緯沒好氣地說。
嚴琛沉聲道:「因為他還不知道!」
安奕疑惑地看向嚴琛:「你做什麼了?」
嚴經緯冷笑:「他把他名下所有財產,今天下午全部做了財產公證,轉贈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