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甘心!」嚴琛很爽快地承認了這一點,「是我這半年哪裡對你不好嗎?為什麼你非要走?再說了,不甘心和喜歡你不衝突,你跟我回去吧。」
他再次牽住安奕的手腕,將他的手牢牢攥在手心。
「家裡沒有你,我真的很不習慣。我想吃你做的飯了,回家再做飯給我吃行嗎?」
安奕用力抽回手,「這個好說,你可以去找個更體貼的保姆。」
「……」嚴琛噎了一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想讓你跟我回家,咱倆好好過!」
「還能怎麼過?」安奕眨眨眼睫,淚濕的視野重歸清晰,「我已經跟別人睡過了,年紀也大,經不起折騰,再也不是你說過的乾淨又耐,操。」
他語氣里分明帶著怨懟與嘲諷,讓嚴琛此刻特別想穿越到以前,狠狠抽自己一個耳光。
當初的一時氣話,竟都被安奕揶了回來。
嚴琛很急躁,不知道該再說點什麼。
好像此刻無論說什麼,都能被安奕曲解成別的意思。
他本以為自己只要稍作妥協與退讓,就能讓安奕心軟,答應同他和好,但現在嚴琛有點慌了。
甚至可以說是害怕。
因為他能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正在一點點失去安奕,他抓不住他了。
安奕掌心疼得厲害,連帶整顆心臟都酸楚痛苦。
從前他最見不得嚴琛不開心,只要嚴琛一皺眉,他恨不能把自己最柔軟的愛意與耐心拿出來獻給他。大概愛是有慣性的,即便此刻分手,他怨他、怪他,但看到那張俊臉上露出迷茫和受傷的神情,安奕絲毫感覺不到暢快,他只覺得難過。
安奕不再道別,轉身快步離開。
他去了培訓班旁邊的一家麵館,點了份炒麵,然後低頭把被血浸透的紗布一圈圈解開,再從背包里拿出備用的換好。
打結時,長板凳的一頭坐下另外一個人,對他說:「我來幫你吧。」
安奕覺得聲音耳熟,抬頭一看,臉上划過一抹詫異。
秦牧野笑笑:「幾個月沒見,還認得出我嗎?」
安奕點點頭:「當然,你怎麼會在這?」
「跟著那個誰來的,」秦牧野伸手幫他把繃帶的結系好,也點了份面,然後移坐到安奕對面,「你一聲不吭就走,手機、微信都聯繫不上,尤其是那個誰瘋了一樣滿世界找你都找不到,還害我擔心了好一陣。」
安奕面露愧色,「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任性點好,小安哥,你以前就是活得太小心周到了,總想著照顧這個、照顧那個,唯獨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秦牧野托腮看著他,「現在過得怎麼樣?在津海,有開心一點嗎?」
安奕「嗯」了一聲,說了兩句自己對未來的打算。
秦牧野很欣慰:「你有天資,不荒廢真是太好了。還是那句話,等以後你成名了,記得給我做幾張絕版瓷板畫供我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