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推一輛購物車,從菜蛋生鮮選到乳品烘焙,又從酒水飲料選到果蔬鮮花,和諧溫馨,氣氛美妙。
謝南滄不禁放緩腳步,想把這樣甜蜜美好的獨處時光拉得更長一些。
「安安,」他看著正在確認酸奶保質期的安奕,「我發現你最近變開心了很多。」
「嗯,是嗎?」安奕抬眼看過來,眼梢的一抹笑意淺淺的很恬靜,「有這麼明顯?」
謝南滄被他這抹笑勾得有點心癢,還有點莫名緊張。
他牽住安奕被酸奶凍得有些冰涼的指尖,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嗯,你開心就好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沒能寫到嚴琛出來,下一章吧
謝南滄會一直都這麼溫柔、這麼好的,這是他的品格,不會降格去襯托誰,更不會死掉(扶額苦笑)!
嚴琛以後也會慢慢懂愛、懂尊重的,他需要時間來成長~
第33章「今晚我可以留下來嗎?」
謝飛年上了歲數,怕熱得很,每年夏天都愛去山裡避暑訪友,一待就是兩三個月。
安奕打算趁這段時間,把中級陶藝師的資格證考下來。
由於考試不接受個人報名,他得先找一家有資格的陶藝培訓機構進行集體報考,等到十月份才能參加認定考試。另外他還想報班系統學習一下雕塑和形體寫,總不能什麼知識都讓謝飛年這種大師手把手教他。
靈安市太小,找了一圈找不到滿足他要求的培訓機構。
「這個好辦,你等我消息。」謝南滄攬下這事,不出三天便讓安奕收拾衣服,同他一起去津海市。
「我打聽過了,這家機構的金牌老師都很出色,」謝南滄遞給安奕一本宣傳冊,「這裡有老師的履歷,我用記號筆打星號的那幾位老師,我都聯繫過,和他們說了你的情況,你可以指定人選來教。我覺得比起普通集訓,這種有針對性的教習才更適合你,你考慮下。」
安奕感念他的周到,機構的事就這麼定下來。
謝南滄的遊戲公司開設在津海,他在這裡有幾套房產。
其中一套公寓離培訓機構不遠,走路就能到,但就算如此,安奕還是堅持自己出去租房住。
「安安,是我哪裡做的不好,讓你覺得困擾了嗎?」謝南滄語氣有點受傷。
安奕連忙擺手,解釋道:「我做練習需要用很多顏料和陶泥,怕把你這麼漂亮的房子弄髒。而且你已經幫了我很多,我如果再給你添麻煩,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真的只是這個原因?」謝南滄問。
安奕點點頭。
謝南滄便不再強求。
培訓期長達三個月,安奕在附近整租了一套一室兩廳的單身公寓。
租金加上培訓費、報名費並不便宜,不過當初要來的五百萬,除旅行花銷、公墓管理費和捐獻給血液病慈善基金會的二百萬,剩餘的基本沒動。他現在口袋富餘,個人物慾又低,因而獨自生活還是輕鬆無壓力。
他一心投入到培訓中。
上午練形體寫,下午做泥塑雕畫,晚上回到公寓,便一個人手執狼毫在光滑的瓷板上練習線條控筆。
他喜歡讓自己忙碌起來,專注於自身,享受一件作品在手下慢慢脫模成型的過程。
只是偶爾會在某個雨夜,想起嚴琛。
想他的刻薄、譏諷,想他的親吻、擁抱,以及最後一次見面時嚴琛通紅的眼圈,和無法名狀的憤怒與失控。
算算時間,已過去近兩個月,這麼久一直相安無事,想必最開始麻痹理智的不甘心已經消退,嚴琛應該已經回歸他的圈層,繼續做風流不羈的嚴家大少。
安奕不做任何感想,他現在沒辦法平心靜氣回憶這個人,過去五年多積攢的愛與怨,不是轉身離開就能被切斷得一乾二淨,他只能快醒神,讓自己儘量聚焦於當下的學業生活。
他把嚴琛的名字當禁忌,嚴琛卻截然相反,每天想他想得抓狂。
因為退婚的事,他被鎖在臥室閉門思過了半個多月,老爸在家親自鎮守。他試圖跑過兩次,但老頭生氣起來簡直六親不認,直接讓保鏢動手,險些動用電棍。
待退婚風波漸漸平息,嚴經緯終於消火,只是嚴琛對出櫃的事始終不肯低頭,他還是不能踏出嚴家半步。
嚴琛離不開,那齊文星身為朋友,自然是要上門探望,當面好生嘲笑一番。
「昨天去馬場,看你不在,那裡的門童都開始八卦你為愛踢爆櫃門,被嚴叔拿拐棍追著打的感人事跡了。」齊文星笑得仰倒在床上,「你是沒看見秦牧野那樣兒,他都快笑死了。」
嚴琛冷著臉,抄起手邊的一隻抱枕砸在齊文星臉上。
齊文星把抱枕拿開,笑容稍作收斂:「說正經的,你到底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跟嚴叔這麼僵著吧?」
他勸道:「要我說,你趁早服個軟算了。難不成還真為了一個男人跟家裡翻臉?」
這個圈子裡男女通吃的人不在少數,性取向本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大家明明可以做到心照不宣,他不懂嚴琛為什麼非要主動出櫃,還鬧得如此激烈,滿城風雨。
「……你不會對安奕來真的吧?」齊文星思來想去,只能想到這麼一個理由。
嚴琛終於有所動容:「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