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力稳住,不在面上显露分毫,然后对沈栖说:“要不今天就算了,我爸妈我来陪就好。你和杨施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别吵架好好说。”
沈栖没开口。
杨施却觉得这一幕有点刺眼,继续讥讽道:“用不着你在这里充好人!你当我看不破你心里想什么呢?”
“杨施!”沈栖提高了声音,“我们两个人的问题,你不要牵连旁人。”
杨施讥笑道:“是,我也没想到豪门公子能看上你这样的人!”
什么叫“你这样的人”?短短几个字,就把沈栖贬低到尘土里。季予慷听着不舒服,想开口,却被沈栖拉住了胳膊。
“你简直疯了。”沈栖摇摇头,转身对季母道歉,“清姨对不住,今天是我失礼了,改天方便的话,我一定登门赔罪。”
“没关系,你先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吧。”季母温和地说。
沈栖答应了一声,转身往楼下走去。
杨施本不想动,可看到沈栖已经走了,他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于是瞪了一眼季予慷,追着沈栖跑了。
季予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最后还是季母先开口,问他:“这就是小沈的未婚夫吗?”
季予慷打起精神,说:“对。”
他又把几个人重新引到餐桌旁,然后去找工具打扫刚才被杨施打翻的汤汁。
季母看他忙碌,叹道:“小沈的未婚夫怎么是这个样子。”
本以为沈栖舍不得退婚,总要有点过人之处,今天一看,和老二比起来差太多了吧。那老二还磨蹭什么呢,不健康的恋爱关系,多折磨人啊。
季父悄悄地碰了碰季母的鞋,提醒她不要表现太明显了。
等季予慷收拾完回来,菜也上完了。大家略过之前的话题,只聊些其他方面的。
倒是季予慷有些心不在焉,最后说:“今天真的对不住,沈栖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二哥这是替沈栖赔罪吗?】
季予慷耳朵一红,硬着头皮又说:“沈栖说以后有机会登门赔罪,我想,他应该不会去我们家了。就先替他给大家道个歉,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和他计较了。”
这话听起来没啥问题,可是大家都很好奇。
“为什么他不会去我们家了?”季予惜率先问出来。
季予慷微微苦笑,说:“他和杨施没那么容易退婚的,出了今天这样的事,应该会和我断绝来往,搬出我们住的公寓,自然也不方便再去我们家了。”
众人齐齐沉默。
我能看上
不得不说,季予慷还是很了解沈栖的。这天上完课,沈栖就告诉他自己要搬回宿舍住。
季予慷沉默了一下,也没有挽留,只问他和杨施和好了吗?
沈栖嗯了一声,说:“今天他口不择言,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实在抱歉。我还说有空去你家赔罪,看来暂时是不行了。”
“那就好。”季予慷只听见他说和好的话,又勉强一笑,“我真害怕你们因为我再吵崩了。”
沈栖:“不会的,杨施知道我们清清白白,他当时就是气急了。”
季予慷没再说话了。等他们一起回去后,沈栖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季予慷看他在公寓里来来回回忙碌,偶尔交待什么东西放在哪里。直到他提着两个行李箱,站在了门口。
季予慷起身说:“我送你回去吧!”
沈栖:“不用了,杨施在楼下。”
“好吧,路上小心。”季予慷又收住了脚步。
等他走后,整个房子都空荡荡的,季予慷顺着沈栖刚才的足迹转悠了一圈,突然有点难过。
第二天季予惜他们剧组再来拍摄的时候,季予慷就没再出现了。按照季父季母对他的了解,他和沈栖应该算是绝交了。不然要是好好的,昨天闹成那样,今天季予慷一定会带沈栖过来问好。
季父季母轻轻叹了一口气,老二的追妻路道阻且长。
不过因为有惜宝心声在前,他们都知道沈栖和杨施早晚是要退婚的,所以也没有很纠结。
此后时间飞速流逝,临到五月份,天气渐渐热起来的时候,季予惜杀青了。
杀青当天,季父季母运过去一车花给剧组每个人都送了一束,还提供了自家的度假村,给他们团建用。只是王导推辞不去,也不让荀鹤去。对于一部剧来说,拍完顶多算完成一半,还有后期制作这么大的工程量在,他根本一刻也不敢停歇。
荀鹤分得清轻重,虽然很想参加团建,终究也推辞了不去。
平常在剧组,和季予惜待最久的就是荀鹤,一下子没有人陪,他还真的有些寂寞,在度假村里玩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
季母看他这样,决定告诉他一个大消息,于是问:“你还记得杨施吗?”
“记得,沈栖的未婚夫啊。”季予惜答了一声。又觉得不对,季母怎么突然提到杨施了,难道……
季母轻轻点头,“昨天我们家接到邀请,说晋家寻回了二十一年前出生的真少爷,要办个团聚宴,宴请各大豪门。”
“不会是杨施吧?”季予惜睁大了眼睛。
季母:“虽然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应该就是他了。听晋家来送邀请函的管家说,真少爷在一户姓杨的人家生活了二十一年,刚好杨施和沈栖应该和你二哥同龄,都是21岁。”
加上惜宝之前的心声透漏过杨施真实身份是豪门少爷的话,季母立刻判断晋家找回来的真少爷就是杨施。
【那就是杨施了,也不知道他和沈栖退婚了没有。】季予惜在心中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