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莲果然依了她帮她,只不过是亲自握着宝嫣的手,二?人一起齐心协运作,才拿出佛珠。
说是拿,最后那一下稍微用力,更偏向于扯。
宝嫣靠着陆道?莲,几乎潸然泪下,“丢掉它,丢掉。”
陆道?莲依言行?事,他在宝嫣湿润的脸颊、眼角的位置落下细细的碎吻,像捧着珍爱的宝贝,为?了让宝嫣毫无负担。
陆道?莲说:“先前的话都是骗你的,你只当它,就是平平无奇,不值钱的玩意。”
他将那黄澄清透的玉珠,弃之敝履般丢到?床角。
余光睇着能号召千军万马的号令符,“让它和你那一匣子朱玉宝钗,做个伴,也算是你我?二?人厮混一段时日的证物?。”
“可好啊,苏氏女。”
宝嫣身心受创,听不得这种温言好语,尤其陆道?莲很少这么态度好脾气好,宛若温柔情?郎般和她说话。
她宁愿他别这么乱她芳心,仿佛他俩是什么有情?人。
做也深情?,不做也情?深。
镜子前,宝嫣还未看?过她和陆道?莲在一起时的画面。
她不敢出声,怕将松氏和小观引来。
陆道?莲也不告诉她,他进?来后就让庆峰将人打了,任她兀自羞耻地咬紧牙关,宛若两只舍不得分离的交颈鸳鸯。
宝嫣前半夜,是羞愤、艰难尝遍苦果的,还挨了打。
后半夜,像是补偿和伺候,她在陆道?莲那尝到?了无尽的甜头,整个人恍若漂浮至云端。
他怎会那么多手段?到?底跟谁学?的?
“你出家的寺在何处。”
“你是不是,背着你师父,早早就破了戒,开了荤。”
他就不像那等青涩无比的郎子,宝嫣自己就是白纸,换种角度想事,生疏的郎子应当同她似的。
丢盔卸甲的快,重振旗鼓的也快。
而且宝嫣听话本里说,那些不知?事的儿郎,连地方再哪都寻不到?。
可陆道?莲第一回,就熟门?熟路的,说他没碰过别人,宝嫣当真不肯信。
陆道?莲不想她竟还有心思分心。
当下应付道?:“出家在昭玄寺。”
昭玄寺在上京名声鼎盛,不知?苏氏女在南地听说过没有。
至于破戒开荤,在昭玄寺方丈逝世以前,依照他的性子,陆道?莲自然也没那么本分。
只是他身边自然有人代劳。
出家人讲究六根清净,昭玄寺方丈管得越严,陆道?莲少时便越叛逆。
就像让他人代杀,就不算破戒犯杀孽。 庆峰这个下属,自然是被用到?了极致,他对陆道?莲的忠心到?了可以忤逆违背方丈的地步。
偷偷地私自下山,亦或是趁着昭玄寺在上京城内主持开办庆典,乔装打扮逛一逛勾栏那样的地方,总能搜寻到?一些会被骂有辱斯文的野书。
他不犯禁,只是借着庆峰的双目,听他念出来,欣赏一下红尘百态,又有何不可。
他那时也不大,没什么悲春伤秋的心思。
但在人事这方面,若不好奇,就枉费他身为?郎子。
就是光看?那等册子,也都烂熟于心了。
可是他为?何要让苏氏女知?晓,能叫她分神,就是他的不该。
“那你呢?又如何得知?我?比那些人要熟练。”
“你还看?话本,哪些话本?新妇,你不知?羞。”
他又开始倒打一耙。
说罢不给?宝嫣质疑反驳他的机会,以一种奇巧的角度,陆道?莲扳过她的脸含住了她的小嘴。
一切争论淹没在动?人的唇齿间。
天色微亮时,宝嫣听见了院子里晨起的动?静。
松氏每回会在这个时刻叫醒她。
但今日婆母贤宁那,免了她的请安礼,她方得一日休息,也不用练宫廷礼仪,受苦受累。
可放心大胆地赖床不起,在房内躲懒。
但是为?何,她后背贴着一具热乎的胸膛,脖颈下枕着一只线条流畅,充满武力的手臂。
这是宝嫣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