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嗤笑,音色还有点熟悉。
谢砚心里‘嚯’了下,那一瞬间的内心简直百转千回。
他慢吞吞转过身去,看着面前的人:“笑什么笑?”
江野原本独自一人斜靠在墙边看手机,整个身影都隐在阴影中,这会儿漫不经心地直了腰走出几步,看着谢砚的目光有些惊奇:
“我不能笑?”
谢砚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皱眉道:“也可以。”
江野视线往下,看见他手腕上松动的领带,强迫症犯了:“你那带子栓了几个小时了,没人教你系吗?”
谢砚冷不伶仃瞥他一眼:“关你屁事。”
江野:“???”
他倏地来了精神:“你是不是脸盲啊?”
本来他躲过了所有工作人员,想着来这里清静一会儿,遇上谢砚就挺神奇了,没想到这对话还更让他觉得神奇。
谢砚一脸莫名其妙:“怎么可能?”
“哦——”江野音调悠长,不脸盲啊,认识他啊。
“你准备去哪儿?这里跟你们宿舍是反方向。”
谢砚又一次脱口而出:“关你屁事啊,你不是走高冷路线的吗?问这么多干什么?”
嘶——
江野哼笑了一声,好家伙,还是他的人设粉。
“算了,不跟你聊了,我看你不会唱也不会跳,以后跟声乐有关的问题可以来问我,少走些弯路。”
就当上次pass掉他的一点补偿了。
然而下一秒,一句让江野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的话骤然从谢砚口中说出来——
“嗯?你是歌手啊?”
江野顿住脚步,眼角微抽,眼神无语:你再装?
江野没在这里待多久就离开。
既然已经因为这次偶然的机会交谈过、刷过脸,谢砚也就不必再去一趟录影棚了。
只不过这次只看到江野一个人,没看到之前跟着他的女助理袁茜,还有点遗憾。
当初梁莹是江野的助理,谢砚刷过一些娱乐圈的小道消息,知道这一行的助理工作并不容易。
如果梁莹的死跟江野有关,他能猜想到的遭遇,大概是受了虐待或者更严重的情况。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种情况如果属实的话,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接近江野是一个法子,接近袁茜,从她那里了解一点当江野助理的遭遇,其实也算是一个法子。
雨丝连绵地从灰白的天空中飘下,远处有选手们叽叽喳喳的笑声,谢砚抬头看着天。
记忆中,十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天色。
他那时还年幼,还在上幼儿园,一家人住在巷子里面的平房,街坊邻居都熟,小孩子们也经常在一起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