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尤头皮麻,又紧张又尴尬,却一动也不敢动。
身后男人也没出声响。
在封闭的狭小空间里,她恍惚间,好像闻到了尤加利叶清淡的木香味道。
等那两个阿拉伯人离开,江彻才松手,他没管周尤,出去洗了把手,然后换了一个隔间解决自己的需求。
周尤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清理完地上的方便面碎渣,她忐忑地站在那儿。
江彻一出来,她就硬着头皮道歉,“对不起…实在是太抱歉了,我太饿了,没有找到吃饭的地方,所以……”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脸上灼热不退,只能死命低着头。
江彻眸光低低的,没说话,错开她走向洗手台。
应和着哗啦水声,他忽然说了句,“算了。”
——看在你长得顺眼的份上。
周尤以为自己听差了。等到水停才回过神,暗自松了口气。
从这英俊男人的语气中,她读出了一丝对中国同胞的宽容。 “那个…你的衣服……”
见江彻洗完手就往外面走,周尤下意识提醒。
江彻头也没回,自顾自松了松颈骨。
周尤没再出声,等江彻离开,才小心翼翼地跟着走出洗手间。
外面没人,幸好。
她扫一圈,还能看到那男人边往前走、边打电话,穿白色a字裙的高挑美女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艳福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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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尤来迪拜是一时兴起。
本来是室友定下的行程,可室友的试用单位突然变卦不给准假,没办法过来。
机票还能退,酒店却是抢下的优惠,不能退订。
刚巧,周尤得知陈家越一行人也会在这段时间到迪拜毕旅。
没多想,她接手室友定下的酒店,快办理相关证件,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之后两天行程差不多是按室友给的旅行计划走完的。
她去看了大教堂,逛了黄金市场,也体验了冲沙,行程结束的最后一天,还有幸赶上斋月结束的开斋节狂欢。
晚上,周尤在酒店收拾行李。
有温柔海风吹进屋里,她赤着脚走至阳台。
海岸对面亚特兰蒂斯灯火璀璨,夜色笼罩下,海水静谧,像微风轻扫的裙摆,浅浅摇晃,细细听,还能听到水波微澜。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出门旅行,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还算开心,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倚在栏杆上刷新微博,她看到陈家越了新的动态,三分钟前。
那是一条小视频,镜头摇晃,背景是在灯红酒绿的地方,声音嘈杂,隐约可以听到他朋友边笑边叫喊着什么。
再看定位,周尤眸光闪了闪。
喜欢陈家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往前追溯,好像可以追溯到大一开学。
那时军训还未结束,周尤和室友时间紧,军训服都没脱,就赶去图书馆搬书。
刚好陈家越他们滑板社在图书馆前坪招新,玩花样的时候,陈家越没注意侧面有人,一个侧翻落地,周尤手中厚厚一摞新书被他撞得四散。
“同学,不好意思啊,实在是不好意思,你还好吧?”
“这么重,我帮你搬好了。”
那日天晴,风很喧嚣,就连男生的嗓音都被夏末的风吹得濡湿。 陈家越说的那两句话,周尤在大学四年里反复回忆过好多次,也有好多次后悔,当时她怎么就接了一句“不用了”?
后来周尤断断续续关注很多陈家越的事情。
陈家越在隔壁中文三班,因为车祸骨折休学了大半年,回来又重新念大一。
他很阳光,很活跃,在阴盛阳衰的文学院里颇受追捧,轻而易举就拿下了文学院的学生会主席。
为此,周尤还混进学生会,当了一个小小干事。
借着打理院里官方微博的机会,她和陈家越在学生会q群里打过几次交道,互fo了私人微博。
其实有一堂公共课,四个中文班是一起上的,可上课人数太多,他们的位置总是离得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