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半个月后,平梁村酱铺火热开张,敲锣打鼓,客似云来,原本挤在菌菇酱酱铺门?口的百姓,一股脑朝平梁村酱铺涌去,周家酱铺因离平梁村酱铺最近,成了最严重的受害者?。
同一时间,林家酱铺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们比周家还惨一些,因为没听说?沈舒单干的消息,生意被抢跑时还是懵的。
林家酱铺的伙计忙不?迭去给掌事林富贵报信儿,林富贵得到信儿时正在喝茶,这热茶才刚掀起茶盖,一下?子手抖得倒翻。
林富贵干脆扔了茶盏,急匆匆的出门?,去看林家酱铺的生意情况,就见他看到了当初林家主?眼巴巴看着周家酱铺初开业的那一幕……
一整条街的生意都涌向?了平梁村酱铺,连附近酒楼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老天爷,这可真是……”
风水轮流转,鬼知道到谁家。
林富贵让伙计挤进人群里去,看看平梁村酱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伙计挤了进去又艰难的挤了出来,说?:“平梁村酱铺为庆贺开张大吉,买一罐酱打九折,买两罐打八折,三天后才恢复原价,百姓们在里面抢疯了,好些人都买了四五罐,说?平梁村的新酱能?有?这价钱,掺了屎也得买了尝尝。”
当然,百姓们并不?觉得平梁村人会在酱里掺屎,只是平梁村因为菌菇酱的大热,其人做出的酱的品质深入百姓人心,更何况有?文豪为平梁村的酱赋诗。
“哎,老爷糊涂。”
当初沈舒来找林家主?谈黄豆酱的合作?,林家主?就该答应沈舒的一切要?求,不?然哪里会出这么多事,未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只希望黄豆酱的市场能?如林家主?打算的一样,越来越不?走俏,到最后卖不?出去,不?然黄豆酱的生意以后就要?被平梁村一个人做了,任何人都别想从平梁村手里分一杯羹。
思及此,林富贵又朝周家酱铺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改情绪低迷,翘起了八字胡€€€€
哈哈,这回难受的绝不?会只有?自己。
而事情正如林富贵所料,周川把消息递给了周蔚,周蔚在路上走着走着,险些栽了个大跟头。
他瞠目结舌道:“你……你说?什么?平梁村酱铺的生意爆火,周家酱铺没人了?”
被他紧紧盯着的伙计咽了咽口水,磕磕绊绊地答道:“是……是的,周管事。”
周蔚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赶到吉庆街去,果然见平梁村酱铺门?前人山人海,而周家酱铺门?可罗雀一派清冷。
根据茶水铺伙计的形容,平梁村酱铺一上午起码卖出去两千罐酱,还是保守估计,因为平梁村酱铺临时空了两波,回村里调货,让百姓在等货期间欣赏临时请来的杂耍班子表演的杂技。
不?得不?说?,沈舒是会做生意的,无论是开业打折,还是请百姓们看杂技,都把百姓的心拿捏得死死。
这一早上,平梁村酱铺的生意就没断过,人来大一波,买完酱走一小波,又来一大波,整个吉庆街都因此变得拥挤。
周蔚沉着脸,让人去把事情禀告给周老爷,请周老爷拿个主?意,看该采取个什么法子应对。
谁知,周老爷亦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一心顾着外地菌菇酱的生意,整个人沉溺在成功的快意里无法自拔,对清河县的这点小打小闹根本看不?上眼。
他遣回伙计答复周蔚:“以不?变应万变,勿要?轻举妄动。”
周蔚心里那个急啊,照这个势头下?去,这生意再一动不?动就要?成王八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莫名?涌起一种预感,那就是他家老爷也要?被打脸了,这黄豆酱的生意怕是要?成为周家的痛点。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周,黄豆酱将菌菇酱斩落马下?,原先几家卖菌菇酱的酱铺纷纷改行做起别的生意,唯有?周家酱铺始终咬牙坚持,毫无起色,最后酱铺的伙计每天闲到捉虱子。
然后,他现原本和?周家有?所来往的游商私下?里去见沈舒,在沈舒手里赊账卖货,把黄豆酱带到外地去卖。
周蔚:……这卖酱模式该死的熟悉。
眼见黄豆酱的生意越做越大,周老爷也坐不?住了,右眼皮跳个不?停,他请了家里一直养着的风水先生过来给自己测吉凶。
一测,大凶。
周老爷:“……”
于是,周老爷赶紧让周蔚去平梁村找沈舒,让他把沈舒请到县里来,欲跟沈舒重谈黄豆酱的生意。
此时,沈舒正忙着跟村民们数钱,根本不?知道自己给周、林两家带来如此大的困扰,还计划着增加黄豆酱的产量,以免黄豆酱在外地卖爆了没有?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