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联合我爹,给我下了失忆的药,让我忘却?前尘,嫁给了你?”
萧舜面色比刚才听到她说他并非大梁正统,还?要难看,他忽然捉住她的手臂,死?死?的按住她:“你都知?道了什么?姜行让你移情别恋了?你又爱上了他?”
又?好一个又,她对姜行没有?深刻的爱,充其量只是动心,那也是在绝境之中的别无?选择罢了。
可显然,不?仅是叶长风,萧舜也是知?道些?什么的,而从头到尾,被瞒在鼓里,被左右人生的,只有?她一个。
“叶长风对我说,我曾有?个青梅竹马的情郎,夫君可曾知?道?”
萧舜表情变幻莫测,强笑道:“他在唬你,叶长风生的都不?如谢英,你怎么可能喜欢她,而且你最知?礼守礼了,怎会?与外?男婚前有?私情。”
“是啊,我也不?太信他说的话,可他说,我失忆,是你跟我爹联手做的,宁可让我陨了性命,也要让我忘却?前尘,老老实实嫁给你,做你的王妃,陛下,对于这件事,你心中可有?解释?”
萧舜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温婵已经起身,行了一礼:“对于军师所言之事,妾身接受,妾身清白已失,自行下堂,恭祝陛下大计得行,大梁复国在即,千秋万代?,天下一统!”
她说完,施施然就离开了,飘摇的裙摆,宛如行走的一片云,背影袅娜生姿,却?无?一丝落寞心伤。
萧舜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裙角,没能用力,那篇裙角便如流沙一般,从手中滑走了。
那声婵儿在口中,终究没能喊出来。
他分明?得偿所愿,得而复失的女人已经被他握在手中,与季氏联姻之势已成,他的婵儿已经如他所愿自请下堂,他想要的都得到了,为什么,心口,会?这么痛。
一连半月,萧舜都不?敢出现在温婵面前,在外?人看来,温婵表现很奇怪,明?明?要仰仗萧舜生活,为何会?表现得毫不?在意,毫不?伤心?
温婵早就想明?白,所以才不?伤心,萧舜或许爱过她,宁愿使手段也要得到她,就如叶长风一样,但他们还?爱权势,更爱自己,甚至理?想都比女人更重要。
早已失望,便不?会?心伤,这辈子,她的亲人,她的孩子,是她最大的软肋,萧舜拿捏不?了她的软肋,自然也拿捏不?了她。
而温如兴,在他让自己亲儿子断后,葬送了大哥的性命和二哥的一条腿时,他跟她的父女情分,就尽了。
没有?能拿捏她的把柄,她何必表现得伤心在乎。
她该吃吃该喝喝,两耳不?闻窗外?事。
直到外?头火光冲天,萧舜狼狈的冲进来,手里拿着刀,身边跟着护卫,狼狈的冲进来,拽着她和旭儿的手,要把她们带走。
“发生了什么事?”
萧舜喘气:“来不?及说,我们得赶紧走,去码头坐船,去夷州!”
温婵挑眉:“玄甲军打进来了?”
萧舜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并没有?喜悦,心中舒坦了一些?,他也不?解释,只是拽着她走,差点把她拉了一个趔趄。
“旭儿,穿好衣裳,别拿你那些?玩具了,快,跟在你娘……”
萧舜的话卡在喉咙间,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右胸口的匕首,又看了一眼‘萧旭’。
“你……”
“别乱叫啊,我是受命保护皇后娘娘的宣国暗卫,可不?是你的儿子。”他摘下脸上的□□,面具下是一张成年人的脸。
萧舜不?敢置信,往后一倒,他的紫衣卫,举起刀便向着朱雀首尊的脑袋砍去,诤的一声,一只羽剪射来,扎穿那紫衣卫的手腕,当场一声惨叫。
朱雀首尊早就把温婵护在身后,看到那羽箭上的印记,满面喜色。
温婵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片扬起的玄色披风,然后就落入一个宽阔怀抱之中,她的鼻尖是熟悉又陌生的清凛雪松香气。
她抬起头,想要看一眼来人,完全没反应过来,还?是懵懂着,就被抱住了,一只大手把她深深按在怀中。
第122章
“别怕,我来了。”
只有这么短短的一句话,温婵的心却慢慢平静了下来,这颠沛流离的几个月,她虽不害怕,却也无所适从,面对两次背叛,无悲无喜,心却像一座空城,开始荒芜。
而此时被?他抱在怀中,冰冷的内心好似又重新被温暖起来,好像只要?有姜行在,她便不会无枝可依,无人可靠。
不,温婵心中在呐喊着?,警醒着?自?己,不要再度陷入一个新的陷阱,未婚时依靠过爹爹,可爹爹心中只有报销朝廷国家大义,待自?己很好的夫君,为了权势要娶别的女人,劝她退居妾位,而那?个痴情至极,哪怕她与萧舜成婚五年过得算是顺遂时,都一直惦记挂念的白月光叶长风,却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温婵,你不能忘了,姜行也曾是逼迫你的那?些人中的一员。]
但,他的怀抱,气味是如此熟悉,温柔又不容拒绝的,大掌握着?她的颈,将她的头埋在他胸口的动作,却久违的让她感?觉到?了有安定感?。
罢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这一刻,就让她贪恋当下。
温婵看?不到?,却能听到?。
“是你。”
这是萧舜,即便不看?他的表情,也能听出他的嫉恨和悲愤。
姜行眼神轻蔑,看?到?被?玄甲军押着?,刀架在脖子上?狼狈至极的萧舜,心中说不出的快意。
曾几何时,他身份低微,要?跪拜这位梁国郡王,看?着?他与他的音音同游,赏花作诗好不快活,萧舜那?轻蔑的眼神,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真是风水轮流转,姜行很开心,很畅快,很想大笑几声,嘲笑萧舜,然而多年压抑自?己,除了在温婵面前能有几分?真心,他早已习惯将真正的情绪隐藏起来。
到?现在,他成了真正胜利的人,却也只是微微蹙眉,看?也不看?萧舜一眼。
“把他带下去。”
毫无感?情的吩咐,就像处置一个奴仆,一件货物一样?,萧舜本来面色惨然,但情绪一直都是冷静地,此时却忽然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