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宠爱妱丫头,拒绝南平侯府的婚事,能和南平侯府反目,和甘皇后,太子一系生隙,就已经足够了。女人嘛,嫁了人心向着男人也是再自然不过的。”
说起来,外面的那些流言,起初是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但太傅府为了让郑愈和南平侯府结怨生隙,在中间可也没少添油加醋。
那也得那男人有心有-身-的去宠她。兰贵妃泛酸心道。
兰老夫人这话又无意中却又刺了她心里的不如意之处。
兰老夫人看兰贵妃蔫蔫的,便又道,“说到妱丫头,最近她在老家的二叔二婶也上京了。这些年,我们一直照着您的吩咐故意拒绝让她那堂妹兰娇入府,却又不停的在他们一家面前说妱丫头一家在京中的风光,想来现如今妱丫头这么风光好命,她那二叔二婶堂妹心里已经煎熬得不行了。”
“庄子上的人传话给我说,道是那二婶母女原先是想让兰娇跟着妱丫头去郑府的,被平氏哄下来了,这些日子平氏也都在好生教导着她,说是等规矩教好了,就带她去我们府上来请安。娘娘您对这兰娇可是有什么安排?”
留园庄本就是他们太傅府的产业,里面的婆子下人都是他们太傅府的人,想知道些什么,再容易不过。
兰贵妃听到兰娇二字倒是一下子又精神起来。
这丫头她印象深刻啊。
原书她就看了十几章,但这小丫头就蹦跶了好多章,最开始倒是和女主关系不错,但小心思特别多,据说后面还不停的想爬原男主太子的床,也算得上是兰妱和太子之间感情的催化剂了。
她上京了啊。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简直是送过来的神助攻。她还正愁兰妱和太子之间没什么可以发展感情的纽带呢。
兰贵妃眼睛眯了眯,笑道:“妱丫头相貌生得好,这丫头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好好□□一番,说不定有大用处。母亲,那暂时我就先不见妱丫头,你先把她这个堂妹带给我看看吧,若是不错,就让她在宫里住上一段日子陪我说说话也好。”
兰老夫人应下,道:“不过娘娘,底下报上来的都道妱丫头的这位二婶贪慕富贵,一心就想让她女儿攀高枝,耳濡目染之下,这个兰娇心思怕是也不会太正,又一直养在乡下没什么见识,娘娘若是让她住到宫里来,可还是得让人好好看着她,别惹出什么事来。”
毕竟陛下和三皇子还是常出入贵妃宫中的,可别让那丫头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兰贵妃笑了笑,道:“母亲放心,这个我自然省得。”
***
兰贵妃和兰家是在志得意满中筹划着,而此时南平侯府和大长公主府却是处于气极败坏中。
且不说南平侯府气氛阴沉,郑氏气得拍碎了好几个古董花瓶,就是大长公主府的常宁大长公主脸都是黑的。
“外祖母,他,他竟然给那个女人请封,得了诰书。”
周宝薇一向骄傲的脸上泪水涟涟,她道,“外祖母,如果只是一个妾侍也就罢了,大家都知道那是兰贵妃强塞进去的,可现在。。。。。。”
现在她这个京城明珠简直已经成了京城的大笑柄。好在这些日子她日日待在大长公主府不曾出去,她都可以想见别人看她的目光是如何的,还有她的宿敌兰翎语,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得意呢。
大长公主面色也十分难看,她那日才和他谈完话,他就这么急吼吼地给那个女人抬身份,抬脸面,还是请封诰命!这些无疑是在告诉自己,他不会理什么红颜祸水不祸水,也定要护着她,也是在告诉自己,他不会娶宝薇。
大长公主伸手搂了周宝薇,就听她哭道,“外祖母,那日园子里的情景,只有我的贴身丫鬟,绿禾,和那个女人知道。现在外面传出那么多诋毁我名声的谣言,除了那个女人之外还能有谁?她真的好歹毒,不过是一个妾侍,恃宠而骄,我尚未嫁给表哥就敢这般坏我名声,我未入门便要先压了我一头。。。。。。外祖母,我,若是我现在就这样嫁进郑府,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说到这里,终于“哇”得一声大哭出来,道,“外祖母,我该怎么办啊?”
现在的情况,除非那个女人死,否则她是不可能嫁的了。可嫁不嫁,她名声都毁了,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大长公主听着外孙女的哭诉沉着脸一颗一颗的拨着手中佛珠,沉默不语。
她自有她的思量。
侧室夫人一事那是郑愈的手笔。
但这个女人能让一向对女人不假于色的郑愈接受赐婚,为她顶撞自己,连他母亲的珍贵遗物都送了她,为她早早定下身份免得被人轻视,的确不可小觑。
若是她再诞下阿愈的长子。。。。。。大长公主猛地攥紧手上的佛珠,不,不行,她不能让她毁了阿愈。
她拿着帕子擦了擦外孙女脸上的泪水,缓缓道,“阿薇啊,别急,人这一生,不知会遇到多少事,你要知道,笑到最后的那个,才是真正的赢家。”
大长公主正在哄慰着周宝薇,就有下人来报泰远侯夫妇过来了。
大长公主皱了皱眉,让人传他们进来,而周宝薇则是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依偎在大长公主身边不再出声。她知道,他们过来必也是和郑愈这事相关的,所以她也不想回避。
第20章往事
泰远侯郑祖铎领着继室夫人常氏入门,进了房间两人给大长公主行了礼,泰远侯就黑着脸跟大长公主道:“母亲,都是儿子不孝,生了那个逆子,又未能管教,才发生这样的事,惹得母亲生气。”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更让大长公主生气,她扫他一眼,却懒得出声。
泰远侯便续道,“母亲,只是那逆子素来仗着手中的权势和陛下的宠信忤逆不孝,现如今更是内帏不清,为狐媚所惑,越来越无法无天,儿子担心,将来那逆子怕是会祸及家门啊。”
大长公主:。。。。。。为狐媚所惑,祸害家门的是你!
这个儿子自幼就喜欢常氏,当年是她逼着他娶了夏氏,后来夏家“获罪”被满门抄斩,他便迫不及待的休了夏氏,又逼着夏氏自缢身亡,后来娶了常氏后更是纵容常氏三番五次的暗害阿愈,才令阿愈对泰远侯府心怀怨恨,对她也都隐有不满。
也怪她,当年因着驸马的逝世伤心不理外事,才令得家中乌烟瘴气。
可现如今,儿子明知皇帝的心意,还是被常氏撺掇着,屡次上折为他和常氏所出的儿子郑乾请封为泰远侯世子,皇帝不批,就一个劲的往自己这里跑,想让自己去劝皇帝。
这还不够,外孙女宝蕴子嗣艰难,只为太子诞下一女,常氏竟然还动了把她的女儿,自己的孙女送入东宫为太子良娣的心思!
一想到这,大长公主看向常氏的眼睛都是满满的厌恶。
若不是她,自己儿子怎么被带偏到这个地步!
大长公主黑着脸不出声,常氏只以为她是在为宝薇名声受损而恼怒郑愈,她慈爱地看了一眼宝薇,就对大长公主道:“母亲,宝薇这孩子是儿媳看着她长大的,您知道,儿媳平日里疼她比疼岫儿都多,现在她受人污蔑,儿媳也是心疼不已。以儿媳之见,宝薇她自幼就和乾儿青梅竹马,乾儿对宝薇的心意您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若就先将乾儿和宝薇的亲事定下,那外面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好一个谣言不攻自破,那那些谣言又是谁放出去的呢?”一个清丽却隐带威严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屋中众人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