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冲!”
游阳没注意到水面在一点点升高,从他的胸前突然没过他的鼻腔,骤然抢夺走所有氧气。
他扑腾着沉入湖中,不论怎么拼命挣扎想要冲出水面,光亮都离他越来越远。
游阳在水中绝望地睁着眼,想席冲究竟去哪了呢?为什么还不来救他?他就要淹死了。
身体一点点往下坠,可痛苦并没有像预想来临,他也没有沉入黑暗无边的湖底。相反湖水忽然变得温暖,暖洋洋地将他笼罩起来。
他像是浮在空中,甚至感受到一阵难以形容的舒适,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舒展开来,宛如回到羊水的婴儿,又或者被席冲抱着的他。
席冲的怀抱就是这样的温暖,游阳喜欢他的体温,喜欢他的气味,喜欢他搂紧自己的双臂。
只要在席冲身边,游阳就什么都喜欢,但是席冲去哪了呢?
……
……
……
“席冲!”
倏地睁开眼睛,游阳望着破败的天花板,胸口剧烈起伏。
席冲不在,四周没有雾,他更不在湖中。
房间里只有勤勤恳恳工作了一整晚的电风扇,他只是在做梦。
意识到这点,游阳的呼吸平缓了一些,但依旧有些茫然。
嘎吱一声。
门被打开,清晨的阳光挤进屋内,露出席冲的一颗脑袋:“叫我干什么?”
游阳扭过头,愣愣看向被光芒笼罩的席冲。
席冲轻皱着眉,看上去有些不耐烦。他手上还戴着干活时的手套,要不是听楼上游阳喊得撕心裂肺,也不会跑上来。
“有事?”
“……没事。”
席冲看着游阳,两秒后,摔上了门。
游阳稀里糊涂从床上坐起来,屁股下面的木板太硬,硌得有些疼。
他掀开被子,想看一下屁股怎么样了,却忽然错愕住了。
“……”他唰地盖上被子。
过了几秒,游阳不敢置信地再次掀开被子,这次看仔细了。
……
他瞪着眼睛,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脸腾地红起来,一烧烧成片,耳根都染成霞红色。
鬼鬼祟祟地抱着床单下楼时,院中的席冲正单手拎着锯子,左脚踩着木板,木着脸朝下锯去。
天热,他脱掉了上衣,肤色晒得均匀,紧实的肌肉线条流畅,冒出一层薄汗,在阳光下闪着粼粼光泽。
游阳探头探脑,只偷偷看了一眼,就不由想起那个荒谬的梦。
梦里的席冲也没穿上衣,也这么露出后背,身上没有出汗,倒是流动着晶莹透彻的水珠,在光中闪烁,像披了一层金色的点点星光。
似乎感知到什么,席冲扭头朝这边看来,游阳猛地一下缩回脑袋。
他抱着床单溜进卫生间,放进盆中,心情复杂地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