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八稳。
然后又继续说:“花径里面还有一张卡片,可以拿出来看一下。”
季廿色好奇了:“这束花不会是你包扎的吧?”
男人应了一声。
季廿色:“哇塞!!!”
或许是她的语气成功地把自己的惊叹传达给了对方,顾岑又继续说道:“今天凌晨空运过来的一批粉色玫瑰,我挑的,十四枝,也是我包起来的。”
十四枝?
季廿色刚想问为什么是十四枝,然后忽然就联想到了,好像他出国那年,她才十四岁。
此刻的季廿色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把有关两人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晰;
她只还是有些不太确定,于是便决定问一问,语气状似不经意:“为什么是十四枝啊?”
“你说呢?”
顾岑自问自答:
“因为在某个小姑娘十四岁那年,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她却天天没心没肺地傻开心。”
季廿色下意识地就反驳:“你说谁傻开心呢!”
“唔,某个小公主。”
季廿色:“……”她决定不跟他计较。
反而揪住别的重点来:“你那年好像出国了吧?为什么你觉得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呢?”
电话那头,顾岑默了默。
就在季廿色思忖着这个问题是不是不太合适、准备扯来个理由跳过这个话题时,空气之中响起了男人的一声轻叹。
是顾岑的叹息。
下一秒,顾岑的声音传了过来:
“廿色,我没有想要回避你的问题。”
他说,
“我只是突然
觉得,原来对于自己的过往,我也会难以启齿而已。”
季廿色抿了抿唇瓣,听他一字一句地向自己剖白:
“那时的你正值最美好的少女时代,而彼时的我,却是面对着长辈施加而来的诸多压力;”
“那时的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已经是个能够清楚地辨别自己的情绪的成年人了;”
“我意识到了我对你的感情,廿色,”
“在你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的时候,在我已经是个成年人的时候。”
除此之外,还有他并不足以为她遮风挡雨的能力。
那时的他虽然有所成就,但远不及现在运筹帷幄。
唯有夜深之处与残缺的月光厮磨倾诉,将难以诉说的一切尽数挥洒在夜间,好让自己得到慰藉,好支撑着自己继续走下去。
不敢坦露,因为能力不够。
不敢坦露,因为尚且不配。
年龄啊,年龄。
年龄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忽略的一个现实。
若是旁的有年龄差的恋人可能还好;可季廿色跟顾岑是从季廿色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既然产生感情,那毕然避不开未成年时候的因素。
顾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把这些话说出口,他也从未给自己预设过将这些坦白出来的场景。
一切埋在心底就好,他这样想。
可是就在这样的一个早晨,这样一个普通的、隔着一通电话的早晨。
外面阳光正好,耳边是他心弦为之颤动的声音。
她询问了,他不愿对她有所隐
瞒,那他就只有回答出来。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