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晏声听笑了,他慵懒的往后靠着沙发,明晰长指把玩着手中猩红点点的香烟,薄唇玩世不恭上扬:“有什么不敢?管我的女人还没出生。”
这句霸气侧漏的话一出,全场兴奋喝彩,纷纷说着不愧是我们三少,三少牛逼。
拍完马屁,大家又端起酒敬他,豪言今晚不醉不归。
贺晏声可不准备今晚喝醉,明天他还要跟那乖女孩去领证呢。他把发小沈洲拎过来,让他替他喝,他则去了外面的阳台吹风。
凌晨的初秋有了凉意,不过贺晏声却觉得这个温度刚刚好,他吮了口烟,双手随意的横撑在栏杆上,潋滟的桃花眼像酒足饭饱的猎豹,懒漫的望着对岸阑珊的霓虹。
不知道那乖女孩睡了没?会不会也跟他一样,有朋友给她办个单身派对?
大概是没有的吧,她那样的人,一看就是下班后乖乖回家的。
明早要不要去她家接她呢?虽说两人婚后互不干涉,但总归是真结婚,这对心思更细腻柔软的女孩来说,大抵还是重要的吧?
让她一个人来民政局的话,好像有点可怜……
这般想着,贺晏声鬼使神差的摸出手机给傅清洛发消息:【睡了吗?】
第7章
傅清洛还没有睡,明天就要跟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结婚,她自认没心大到睡得着。
倒不是纠结于结婚本身,而是担心对方能不能言出必行,不会欺负她。她很怕婚后,他会变成周子鸣那样,尽管对方救过她一次,但人总是善变的,所以她还是不太相信他。
傅清洛茫然的坐在阳台上,双手环膝。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时,她反应了三秒才有动静,这么晚会是谁给她发消息?
那个贺少吗?
她拿起手机一看,发现自己真的猜对了,这么晚,对方找她还有什么事吗?
傅清洛眨眨卷密的睫羽,下巴搁到膝盖上,缓慢打字:【嗯,还没有,请问你有事吗?】
贺晏声看到女孩的请字,短促低哑的笑了声。这乖女孩说话还真是客气,不过都凌晨了她还没睡,看来她对明天的结婚还是有些在意的。
得出这个结论,贺晏声心情莫名上扬,他痞气的叼着烟,低头编辑:【这个点,你怎么还没睡?在想明天跟我领证的事情?】
傅清洛悬在空中的玉白指尖迟疑片刻,终是老老实实的打字道:【嗯。】
果然如此,贺晏声没发现自己的嘴角又上扬了一点:【就是领个证,走个过场而已,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就像你说的那样,婚后我们的生活跟以前都不会有变化。】
真的可以吗?希望你说到做到。傅清洛竖起指尖,戳了戳贺晏声发来的短信,不过再次看到他的承诺,她心里多少还是平静了一些,或许她可以相信这个救过她的人:【我知道了,那我去睡了。】
还真是乖啊,一劝就听话。贺晏声眯了眯眼,夹下烟蒂,单手打字:【明早我来接你。】
傅清洛奇怪的歪歪头,前天的时候,他不是说民政局见吗,怎么改变主意了?有点想不通,但傅清洛懂事的没有多问,她一边回屋,一边打字:【好,谢谢。】
【好好休息,结婚要拍照,也不能太憔悴了。】还不知道那结婚证要用多久呢,贺晏声这个颜控觉得还是要把控一下质量。
傅清洛摸摸自己的脸,觉得男人说得有道理,万一贺家长辈要看他们的结婚证,到时候她状态不好,就有些失礼了,【我马上就睡。】
说马上就是马上,贺晏声后一条信息发过去,迟迟没得到回复。
他:“……”
这睡得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贺晏声轻笑,第一次见的时候,他还觉得这女孩有点无趣,现在看来,她其实挺有意思的。
翌日,又是一个晴朗的艳阳天,微风少许,蝉鸣嘹亮。
傅清洛早早的被母亲叫起来化妆,母亲说拍结婚照不能马虎,所以特意给她请来一位化妆界的大师,说要给她化一个又美又自然,但看不出来的淡妆。
傅清洛觉得母亲有些夸张,弱弱的拒绝。
何文琴恨铁不成钢的给女儿甩了个眼刀子:“你懂什么!今天是你跟贺少爷第一次见面,这种时候你不打扮得漂亮点,怎么把贺少爷的心勾住!你们算是闪婚,没有感情基础,所以每一次的见面都要尽可能的展现你的美!我从小真是白教你了,一点不知道怎么把握住男人的心!”
您教的方法要是有用,父亲也不会出轨了,傅清洛默默在心里反驳,当然,也只敢在心里,她要是敢说出来,母亲肯定当场打断她的腿。
不过她的父母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跟贺少爷已经见过两次,他们都以为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这样也好,就让他们误会吧。
一小时后,妆面画完,美女化妆老师挥退自己的助理,开始给她弄发型,这个简单,毕竟是拍结婚照,发型不需要太复杂,只需稍微打理一下。
而恰在此时,贺晏声的电话打了进来,陪着她的母亲先一步看到来电显示,激动道:“贺少爷给你打电话了,肯定是来接你了,你快接,让他进家里来坐坐。”
说来他们家也是真的卑微,到现在她这个丈母娘都还没见过女婿。高嫁就是这点不好,娘家没话语权,摆谱都摆不成。但想到对方许诺的优厚条件,何文琴又觉得女婿高傲点没什么。
哈哈哈,给钱就好!
傅清洛接过母亲递来的手机,想要起身去外面接,母亲一把将她按回去,用眼神暗示她,就在这里接,她心中轻叹,只好当着母亲的面点下接通键。
贺少爷果然是到她家了,不过没进来,在她家的小区外面。
傅清洛看着母亲眨得快抽筋的眼睛,无奈邀请:“我可能还要十几二十分钟才能出来,你要不要进我家里来坐坐?”
何文琴给女儿竖大拇指,意思是这样主动才对嘛!
可惜,贺晏声并不打算下车,男人磁性的声音散漫又薄幸:“不用了,我在车里等你。”
贴着女儿手机壳偷听的何文琴表情一垮,满是怨念,傅清洛对母亲抱歉的笑笑,回答的语调却是轻快了几分:“那好吧,麻烦你等我了,我会尽快出来。”
她快速挂断电话,不给母亲再发挥的机会。
何文琴要不是看着有外人在,这会儿指不定要吐槽女婿几句,奈何,不对等的地位,委屈只能往肚里咽,可咽得难受啊,她便又瞪了女儿一眼,气她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