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宋婉只當都明白眾人說什麼,並不開口,等到回去之後,才開口詢問春巧:「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蓮花郞?」
她在開口前已經分析過一回,如果流行很久的事情,現在還效仿的人恐怕不多,所以這也未必是原主一定會知道的事情。
「這蓮花郞是榮恩伯的幼子蕭衍,繼室所出,生於惡月,幼時就被送入道觀之中,為其祖母祈福……」
春巧倒是知道是誰,這般說來,聽得宋婉微微皺眉,這種不是送去出家就是送去道觀的,怎麼聽都有一種好像被算計的感覺。
另外,榮恩伯,這就也是勛貴了?
隔著一層紗帳,正在鋪著被褥的春巧並未看到宋婉的神色,繼續往下說:「……去年的時候,他從道觀回來看望重病的榮恩伯夫人,路上車軸斷裂,他立於路旁,正好路旁是一個荷花池,有路人見他一身青衣,戴著白玉蓮花冠,便將他當做那蓮花化人,脫口而出『蓮花郞』,後來傳開了,大家就都這樣叫了。」
春巧說著說著,自己忍不住笑了,「也不知是哪個路人,這般會想,倒是讓人苦惱了。」
宋婉微微搖頭,她實在是想不到一個人要美成什麼樣,才能被人誤以為是蓮花成精。
「姑娘不信?」
春巧正好轉頭,看到她搖頭的樣子,以為她不相信。
「你……」
宋婉話還沒說完,房門就被推開,端著一碗酥酪走進來的孫嬤嬤笑容和善,「姑娘吃碗酥酪再睡吧,這等時日,吃酥酪滋味兒最好。」
那碗酥酪色澤雪白,上面還點綴了若干果粒,紅的黃的,看起來就鮮艷多姿,讓人食慾倍增。
「嬤嬤,姑娘才吃了飯,怕是吃不下酥酪……」
春巧出聲,上前就要接過酥酪。
「姑娘以前最愛吃我做的酥酪了,只這材料不好找,今早才特意集齊,姑娘且嘗一口,看看味道可有變化?」
孫嬤嬤很是殷勤,避過春巧的同時,還瞪了她一眼,讓春巧下意識閉嘴,看著她端著碗來到了宋婉的面前。
宋婉看著那酥酪,沒看出什麼不對的來,但春巧剛才的態度,還是讓她略有遲疑,吃,還是不吃?
孫嬤嬤並不催促,笑眯眯捧著碗來到宋婉面前,把碗放在她的妝檯上,「姑娘走的時候還念著這一口,也就是前兩日材料不齊,否則,我早早就給姑娘做了……」
她的言語溫和,好像在閒話家常一樣,還帶著點兒長輩對女兒的惦念。
她是原主的奶嬤嬤,原主就是吃著她的奶長大的,對原主來說,她這個奶嬤嬤恐怕也是半個娘了。
更不用說孫嬤嬤對原主一直很好,宋老爺外放的時候,若不是她那時候正好摔斷了腿,恐怕也是要跟著去的,如果她跟著去了,也許原主就不會病亡,不會替換成了自己。
也是回來之後,宋婉才了解到孫嬤嬤為何摔斷腿,她家中出了事兒,當年配的丈夫不知何時染上了賭、癮,這等惡事,哪裡禁得住,破家滅財不在少數,那典兒賣女的更是經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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