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谁给你这么大胆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赵德福吩咐其他宫人,“还不将他拖出去!”
皇帝正因为付明悦的事心烦,这小凯子还来捋虎须,若是被皇帝一气之下杀了,他如何向付明悦交代?
两个宫人架起小凯子就要拖出去,秦牧喝道:“放开他。”走到他面前,冷笑道,“倒是个忠心的奴才,赵德福,安排他在长青宫做洒扫太监,若他再闹,就传朕的旨意,赐死晨婉仪。”
“奴才遵旨。”
小凯子恨恨的看着秦牧,却也不敢再闹,被赵德福拽着走了。
秦牧回到案旁,将匣子打开,两串珍珠手钏静静的躺在里面。付明悦似乎很喜欢这对手钏,他记得送给她后,她就时时带着。如今她将它们还了回来,独自一人去了冷宫,是再也不想与他有任何关联吗?
今日是中秋,团圆的日子,他却将她打入了冷宫,她一定很恨他吧?昨夜她就当面这样说过。
他们互相怨恨,谁也不会再付出感情,谁也伤害不了谁了。
这样很好。
他将匣子关上,锁在了抽屉中,就让她成为往事吧。
他默默的饮了会儿茶,正想出去走走,就见到宁阳捧了个盒子,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两个值守的宫人又是着急,又不敢拦她,只得跪下向皇帝请罪。
“皇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晨婉仪?难道你也相信她与人私通?你忘了当初敏佳太后是如何受了冤屈吗?”
秦牧听她提到敏佳太后,冷了脸道:“朕做事自有分寸,不需你来指手画脚。”
“皇兄,你变了,自从做了皇帝以后你就变了!你变得绝情冷血,再也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皇兄了!”
秦牧本来心情就不好,被她这样指责更是怒气上升:“谁许你在御前大吵大闹?堂堂长公主竟如此失仪,回去给朕闭门思过!”
“皇兄怎么不把我一起打入冷宫?”宁阳将手中的盒子扔到桌上,“我真为晨婉仪不值!”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秦牧压抑着怒火问道。
“是她亲手做了要送给你的礼物!那天她带着礼物去找你,在河边遇到了我,我跟她提起三年前你从尚服局救了她的事,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立刻赶去找你,连礼物也忘了带。后来我将礼物交还给她,她却说不用了,让我帮她扔了。”宁阳脸上露出几丝讥讽的笑容,“原来那天皇兄与洁容华在内书房白日宣淫,将晨婉仪赶了出去,皇兄对洁容华可真好,臣妹祝你们白头到老!”
说完她再也不看秦牧一眼,如来时一般气冲冲的走掉了。
秦牧盯着盒子,里面竟是她送他的礼物么?她从来没送过礼物给他,这唯一的一份,竟然在他们决裂后才送到他面前。
他双手抚在盒子上,过了许久,才积蓄起勇气打将它打开。里面是两个憨态可掬的面人,被层层丝绸包裹得严严实实,隔了这么久并没有受到一丝损伤。面人一男一女,男的那个做得十分精致,女的那个却很有敷衍的嫌疑。
是他和她。
看着面人,他的脑海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他们分开才几个时辰,却仿佛过了几万年。他曾经对她的爱有多深,现在的恨只会更深。
但,谁也没有办法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晚上的家宴本来办得很盛大,但谁都可以看出皇帝心情不好,也都猜到与付明悦有关。只是众人都以为他是因为被戴了绿帽子而恼怒,才会直接将付明悦打入冷宫,却不知他并非只在自尊上受到了伤害,在感情上受的伤害更大。
没人敢上前敬酒,妃嫔和长公主们都各自吃着面前案上的食物,偶尔和身边的人低声交谈。秦牧想起去年中秋家宴上与付明悦的相见,心中更是郁结难解,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最先退席的是太后,秦牧明知她很喜欢付明悦,却没有知会她就直接将付明悦发落去了冷宫,她和妤阳都很不高兴,文渊又闹着要找付明悦,吵得她心烦,便带着妤阳和文渊走了。
她走后不久,秦牧也喝得有八分醉了,便宣布散席。
众人各自回宫,秦牧坐着龙辇往长青宫而去,走到半路却突然吩咐去紫苏宫。赵德福以为他是要去陪洁容华,没想到他却直接去了卓可欣的祥福殿。
卓可欣见他来到自是大喜过望,她受封这么久了,秦牧来这里的次数也不少,但从未碰过她。今日是中秋,她本以为她会去洁容华那里,或者去两位高位妃嫔格桑娜或者钰贵嫔宫里过夜,没想到他却来了她这里。
赶紧吩咐宫人准备热水,她试探着问道:“皇上,嫔妾伺候你沐浴可以吗?”
秦牧点点头,卓可欣将狂喜的心情收起,小心翼翼的伺候他沐浴更衣。之后自己也快速盥洗,扶秦牧上床。
秦牧醉眼朦胧中,见到卓可欣的身体贴了上来。他知道这不是付明悦,付明悦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体香,与刻意熏香的卓可欣完全不同。
但他需要一个女人来填补内心的空虚。
“卓可欣,你爱朕吗?”他问道。
卓可欣肯定的回答他:“当然,皇上是嫔妾最爱的男人,嫔妾能做皇上的妃嫔,这辈子已别无所求。”
秦牧将她扯入怀中,疯狂的吻着她。
付明悦,没有你,我还有很多别的女人,她们都爱我,只爱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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